【渣反】【冰九】死水(6)

洛冰河牵紧了他的手，他想说的话都被堵住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说山盟海誓，想说江山为聘，这是他想到最好的合契之礼。
最后他只是轻|松地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沈清秋身上道：“师尊，回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没有选择，他们只有彼此，还要同行一生。
六
书房|中，洛冰河手中拿着朱笔，笔末那端一下下点在桌上，他面前摊着一版新编的史书，史官诚惶诚恐，他不敢落沈清秋的名字在史书上惹得洛冰河很不高兴。
难得冬日里见晴天，洛冰河抬眼见沈清秋正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看书，阳光斜着进来，想来没多大意思，那人的面还是雪一样的白。
沈清秋到底还是在洛冰河跟着他一起疯之前醒了过来，正好又应了洛冰河的命不会烂透。
苍穹山派，人界魔界，这些词都离现在太远了，洛冰河不知道沈清秋怎么想的，反正看样子是都接受了。
也许吧，他也没敢提。
洛冰河撑着腮帮笑道：“师尊想让史书上怎么写你，怎么写我们？”他眼珠一转朗声道：“要不就写帝后沈氏淑慎性成，雍和粹纯，先为帝师，后成帝后。”

明显是胡茬的，沈清秋没理他，手指拂过鬓边的青丝转过身去，一个抗拒的动作在洛冰河眼中倒有些赌气的味道。于是洛冰河没脸没皮地赖到沈清秋身上，下巴挨着沈清秋颈边磨磨蹭蹭：“我瞎说的，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
感到沈清秋好像挣了一下他又委屈地补充：“我不是说过师尊说什么都行吗？我再也不会做之前那些事了，原谅我好吗？理理我？”
只有把人拥在怀里才觉得好轻好薄,那些苦楚原来这么深刻。
沈清秋知道洛冰河演技很好，只是他自己几乎没体验到，他面前的洛冰河总是披不住虚假的面具。
世间的种种暴戾，多源于虚弱，因虚弱而恐惧，于是野蛮，于是自私，于是说|谎，于是恶|毒，于是杀|人。沈清秋自己是这种人，也深谙洛冰河也是这种人。
人|渣配畜|生，真是天生一对，好得很。
只是现在这种海晏河清的日子勉强过得去，沈清秋说了一句：“洛冰河，就写我在当年死了吧。”
是洛冰河烧光了清静峰踏平了苍穹山，把沈清秋折磨致|死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