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下的救赎(5)

他慢慢匀称了呼吸的节奏。
空气，并不算臭，不算臭是比对着原来他跟队袭击它们的巢穴时做的比对。
那个时候，他在四五里之外就闻得到
他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它们很慢地在移动，似乎是避免发出什么声响，之前进来的时候它们的噪音很大，以至于在衣柜里都能听到，但是现在却像蹑手蹑脚的猫一样移动。
声响慢慢聚集到了客厅。
然后就听不清了。
他觉得已经安全了。
然而事情并不像是他设想的那样。
地板又开始了抖动，走了吗？
不能确定是不是安全的情况下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不是走了，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另一间别墅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应该是已经被发现了。
一般这种别墅都会有一个位置不固定的储藏间，一层楼梯连接到地下室。老练的拾荒者会给下层楼梯的门做一些装饰或者说隐藏物来让门更加隐蔽。
现在看来，隐蔽失效了。
伴随着从声带里传出来的嘶吼声与绝望的喊叫声响了起来。枪声野兽受伤后的怒吼女人发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

混乱持续了半分钟，这之后腐烂的臭味伴随着越来越远的混乱的集群消失了。
现在应该是安全了。
但是他还不敢太放松警惕，
出来之后他双手按在膝盖上挺直起来，然后腰直了起来，环了环肩膀。先把散落的东西塞回包里，又拿起丢在地上的弩。这才慢慢向那间屋探索。
第一眼下去很乱，乱的像活猪宰杀现场，破败不堪的活板木门被打了一个大洞，木板和木刺散乱在四处，活像被大妈粗暴挤开促销店的门，从楼梯下去，像是泼了一层红油漆的金属架子斜着躺在楼梯上，地面上血红的血浆和残留的肠道，肝脏以及些许的碎骨片混合着涂抹在地面上，连接着些许肉皮的连串的肋骨旁边是一瓢粉红，黑发挂在粉红上，沿着肠子可以看到一只粉红的鞋，像是被啃到一半的棒骨仍穿着粉红的帆布鞋，横截面血肉横流，脚的后面还有一堆纸箱，那里是另一滩人类残渣，整个地下室沁满了屠宰后挥之不去的鲜血味道。
他又把防毒面具带上了，雾蒙蒙的视线会让他感觉不那么真实，如果是第一次见，可能会尿裤子，但现在只会让他觉得东西太过散乱了，影响了物资的搜索。
倒下的金属架附近散落着罐头，还有床垫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