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东宫诀(2)

“姐...姐，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
“为何？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不过，你也确实是真的傻！”燕妙柔笑着从她身边走过，绕着她小范围的走了一圈，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旁的宫人很识趣的退倒两旁。
身旁的宫人递过一条刚刚绞过的帕子，待燕妙柔擦拭过双手，便也识趣的退下阶梯，此刻华贵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妹妹，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都不曾察觉吗？当初，父亲让我为太子献艺，一同的还有孙良娣，孙氏善舞，舞姿袅袅如羽衣蹁跹，太子一看就入了眼，于是，我便将这腰肢窈窕，折旋笑得君王的妙人儿变成独木难支的丑妇，至于你，也多亏了妹妹你代姐姐向太子认错，只可惜，你再也不能抚琴写字了。”
燕语柔的目光从乱发之中落在自己的双手之上，泪也滴落至此，燕妙柔还在说着，那些从前她觉得不可思议事，现在听来，好像一开始自己就是她燕妙柔手中执着的那一枚棋子。
“哦对了还有赵侧妃，她竟然先比本宫有了孩子，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这事，也要多谢妹妹，否则姐姐我，还怎么和殿下一起这般恩爱呢。”
燕妙柔带着炫耀的笑容说完了这些旧事。

“什么？你”燕语柔猛地仰起头，目光与她对视，随即一阵沉默，忽然她开始回应道：“是啊，你该感谢我，哈哈哈——”
燕语柔用着嘶哑的嗓音说着，忽而便笑出了声，笑声嘶哑，眼泪也参与其中，与笑声并存。
她是燕妙柔此项谋划中的一枚棋子，现在棋落成局，自己便没了价值。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早便谋划好的，她竟然还相信了，相信自己的姐姐是真的楚楚可怜，柔弱不能自理，谁知道，她竟然这么对她！还有她的丈夫，那个口口声声说过爱她如生命的丈夫，竟也是这般表里不一的腌臜，她用着嘶哑的声音笑着，笑到最后，也哭了，这次仍是哭不出声。
晋德十二年，皇上下旨赐婚，今指礼部尚书燕睿广之长女燕妙柔婚配九亲王，可当下谁都知道，当朝圣人的这位亲弟弟，是个体弱虚病的底子，即便嫁过去也朝不保夕，闻言九王爷曾有王妃，前年，因王妃病故，九王爷更是悲伤过度，一病不起长达半载之久，此次指婚也多是为了给九王爷冲喜，闻得此信，燕妙柔她并不愿意，可却也身不由己。
这便是这场棋局真正的开端，圣旨即下阖府上下皆不得抗旨，此时，燕妙柔的心中早有了算计，便是在接旨当日谎称有疾在身，恕难从命为由挡下了这道旨意，事情缘由传到宫中圣人耳中，在宣礼部尚书进宫回话时，圣人这才明白燕家有双娇，这份“殊荣”便由此成了她燕语柔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