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见的四目(5)

在她的面前，不管是飞来的镭射光、导弹还是骚动的线虫，都不过是慢镜头一般的迟缓。挥舞着自己的匕首，她跑过一条又一条的子弹，将漏过炮火的线虫不遗余力地从一个额定的尺寸斩杀。从线虫的断面之中，被斩为两段的心室，一点点洒落下凝固的血珠。
而在少女的眼中，眼前的速水，仿佛是在战场之上叱咤的彗星，如入无人之境般穿梭于炮火之间。在对敌人抛射着炮火的同时，她时不时地看向了速水战斗的身姿——那对她而言，那时隐时现的朦胧幻影，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转眼之间，刚刚还黑压压的线虫大军，已然只剩一条还在挣扎的残余。正当它弯曲着身体，躲过最后一发朝着它射来的炮弹时，速水却在瞬间跑到了炮弹的前方，将炮弹当成了足球，朝虫重新踢了出去。最后一只线虫，在爆鸣声之中化为灰烬。
伴着最后一位敌手的倒下，周遭的事物，在两人的注目之中微微移动了毫厘，两人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但脱去身上装甲的两人看着彼此，却不知为什么仍然停留在停止的时间之中。
“速水同学，我们一起回总部吧。”朝着对方伸出了手，少女撩撩自己的刘海，自我介绍道：“嗯……忘了介绍的我名字了……我是一年级普通科二班的风见晶……嗯……叫我风见……吧？”

但就在风见的手朝着速水伸去的时候，速水却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缩回了手。不知道为什么，速水就像是刚刚风见看到了线虫大军一般，颤抖着身体，额头上滚落着豆大的汗珠。
“风见同学……对不起……”刹那，速水恢复了会面时冷静的脸，将兜里的眼镜戴回了脸上，叹气道：“我……早就不是瓦尔基里了。”
“为什么？……明明你也有红舞鞋装甲啊？”看着面前的说着奇怪的话的速水，风见的脸上写满了问号。而速水只是默然地转过头来，压着平静的语气道：“对不起……我……我还有事务要处理……你联系总部，清理现场吧。”
说罢，速水便慢慢地离去，当时间恢复流动时，风见站在混乱的现场中间，看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
黄昏，风见缓缓走到了一栋废弃的教学楼，从门口里走出了两个扛着维修器械的工作人员，风见勉强打了打精神，和工作人员问了问好。
“今天你做得很不错嘛，新人！……继续加油！九层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别错过了抢饭的机会！今天上头可是特别留了营养餐给你！”
“……嗯！……我先回住宿的地方休息休息……”
和工作人员对话之时，她的脸上，勉勉强强挤出了苦笑——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汇报战果的喜悦，还是初出茅庐的成功，对于她的激励，都弱得超乎寻常。至多不过让她脸上苦闷的表情变成苦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