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2)

沈波：“你刚说他们叫你什么”
阿肆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柳枝，低语道：“他们叫我疯子”
沈波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病服的女孩，他无法想象阿肆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用这么平淡语气的说出这句话
阿肆:“你和他们一起来的？”
沈波:“谁”
阿肆:“今天来了辆车（停顿）你是里面的医生还是病人”
沈波:“我大概也是病人”
沈波生活在单亲家庭，他小时候梦想做个画家，但母亲觉得画家收入不稳定，无法维持正常生活，不如学医，拿着国家的铁饭碗。迫于母亲压力，沈波选了他完全不喜欢的职业，每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阿肆:“你要是医生就好了”
沈波:“我要是病人就好了”
阿肆:“病人有什么好”
阿肆沉默了很久后哽咽的说：“我想江儿了，但我见不了她，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沈波:“江儿是谁”
阿肆擦了擦眼泪后说：“我爱人，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两年零三天没见面了"
沈波:"他怎么.......没来看你"

接着又是死一般的沉默，蝉声不断，太阳照的人脑袋发涨
阿肆:"能来的话，她肯定会来"
沈波:“你得的什么病”
阿肆:“性别认知障碍’’
沈波:“你爱人.......是女的？"
阿肆:"恩，我不知道这群医生从哪看出我有性别认知障碍。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哪个男人会长胸呢？"
沈波:"你没向他们解释?"
阿肆:"病人哪会承认自己有病，他们总这么说。"
沈波:"仅此而已？"
阿肆:"大抵更多是因为..... 我爱人是个女人"
沈波被蝉鸣吵得心烦意乱着急的问：“谁送你过来的”
阿肆:“家里人，是他们把我绑到这里的”
沈波:“可你只要能清楚地辨认自己出自己性别就能离开了，怎么会在这里呆两年”
阿肆:“他们总问我还爱不爱她，（低头把玩柳条时低语）怎么会不爱”
阿肆:“有一点我不明白，是我有了性别认知障碍后爱上的她，还是我爱上她后就是性别认知障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