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胆小鬼(3)

“你很棒，是我不够强大。”
其实有些事不是谁的错，只是谁都忍不住心疼和自责。
他们都有彼此的坚持，对艺术的看法不同，争执不断。何九华实在不想让两个人走到最终尽头，然后分崩离析。
再者，外界的声音太大，我怕吵到你的耳朵。
十指相扣的手用力得发白，指节之间硌得生疼也不愿意放开。尚九熙胸口起起伏伏好几下，还是没忍住发出一点啜泣。
何九华也躺下来，手轻轻搭在他腰上，尚九熙没有动作，何九华把他搂进怀里。
尚九熙能听到何九华低头轻吻自己发顶时，脸摩擦过布料的声音，还有他呼吸的声音。被温暖围绕的感觉真的，太令人安心了。
“抱歉，我让你很难过了吧。”
何九华轻轻抚摸着尚九熙的头发，柔顺的触觉和本人一样。映在阳光里的耳朵透红，何九华能清晰看见他耳朵上一圈细小的绒毛。
“我也没有很难过，只是有点委屈，有点茫然，还有害怕。”
无论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好像都没有一个着力点，能支撑自己去面对，去解决一些事情。
胸口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今天异常坦率去表达的尚九熙，只让何九华心更加如刀绞般疼。

尚九熙静静窝在他怀里，伸手用力抱紧，胸膛紧贴传来了温暖。
“哥，做吗？”
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发出恐惧而又渴望存活的哀鸣，企图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寻求安全感。
……
何九华拨了拨尚九熙的刘海，手指滑过他的侧脸，眼里都是浓的化不开的难过。
私心一次，再留一会儿。纵容自己最后一次，能抱着他更久一点。
“滴！滴滴！”
尚九熙扭过头，下意识伸手到床头摸索，触碰到的是一片温软。睁开眼，何九华正收回帮他摁掉闹钟的手。
“醒了？”
尚九熙撑起身，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看着何九华把充电线收好。也不知道何九华爱给别人手机充电是个什么习惯，每次自己来他家，醒来时手机永远充着电。
“你家是个固定充电站吗？”
“什么？”
“你为啥总给我手机充电？”
尚九熙想问很久了，反正最后一次了，到以后就没理由开口问，也没办法听到回答了。
何九华顿了一下，开口说:“充上电我心里有底。免得你手机关机了，我还担心你路上发生点什么，有电总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