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 从残破小巷到高档社区门前(2)

巷子是四通八达的，绕来绕去，她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常常找不着路，半天都出不去。
巷子实在是太窄了，有些地方连自行车也很难挤过去。还经常有死老鼠的臭味，头顶上的滴水，也从来没间断过。
住在这里的，除了些像刚毕业的学生，就是一些或穿得邋遢或衣冠楚楚的男女。
她从来不知道路过身边的人都干的什么工作，也对他们的人生经历没有任何兴趣。
无论路过的男女用怎么样的眼神看她，她始终保持一副冷峻的面孔，她想着，随便怎么看吧。
路过的男人，几乎都是同一副面孔，同一种眼神，总会上下打量，最终目光都会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有些男人只是为了看那一团肉，有些会停下来问一问口嗨一番，而能谈妥带上去的还是少。
而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有些不同，什么都没有问，直接上楼了。转账的时候也很爽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就产生了一个疑问：之前接待过他吗？
疑问只是一闪而过，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都一样。然后把沾满了液体的那个东西放进了黑色垃圾袋里，在发黄的灯光下，突然喷薄出一股下水道的恶臭，脑子一昏，喉咙发痒，中午吃的东西一股脑吐了出来。

从阴暗的巷子走出来之后，B依然沉浸在愉悦中，捏了捏手指，又嗅了嗅掌心，一句“真她妈爽”从嘴边以极低的声音喷出。
他快步来到附近的一座大型超市前，在等人的间隙，点开某论坛给一条帖子点了个赞。
刚把手机收起来，笑着扑到他身上来的女孩已经在他脸颊上印了个草莓。
他打量了一下女孩今天的打扮，最终目光停留在平坦的胸前，于是一边笑着赞美，一边回味着刚才的场景，牵着女孩的手逛起街来。
走着走着，不由得又捏了捏手指，突然崩了笑脸。
女孩笑着问他怎么回事。
他稍微愣了一下，快速说了今晚的安排。当然只是说有客户过来要应酬。
女孩依然笑着说没事，他才放下心来，心中庆幸着没被发现。
今晚的客户很难搞，铁定得花不少钱，不过通通报销就是了。
看着满脸肥油的客户，他真想狠狠地揍一顿，无奈为了钱只得陪着笑脸来奉承。
把推过来的酒一股脑倒进口中，酒水顺着食道直冲进胃里，然后脑袋就开始翻滚起来。混合着客户那如同杀猪般的歌声，一边搂着公主，一边陪着喝彩，还不忘在脑海里想象着把眼前这头肥猪打一酒瓶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