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者》第五章 德里亚联邦(5)

“你...”被莉娜嘲弄的卡塔琳娜虽一开始有点恼火，但看着她笑的样子，即便是身为女皇也没了发怒的脾气，可她那一腔不知是羞耻还是烦扰的心情依然无处撒泄，只好抄起手边的枕头，娇嗔着把它扔向莉娜的眉心，“你啊！”
女皇只顾得扔出手里的枕头，却没注意到枕头后伸出纤细的双臂，那双臂接过小巧的枕头，也顺势把小巧的女皇搂向怀中，她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被这双臂轻轻一带，和枕头一起缓缓倒向鹅绒制成的柔软的床铺上。“答应我，”莉娜轻轻地摩挲着卡塔琳娜的头顶，淡灰而干枯的发丝流淌过她的掌心，“以后对自己温柔一点，可以吗？”
“嗯...”在莉娜怀中的卡塔琳娜贪婪地攫取着怀抱的温存，嗅着带有莉娜气息的手掌和袖口。女皇并不坚强，她本来只是微不足道的次女罢了，皇室家族长久的忽视使她得不到半点作为领袖才华的培养，甚至都得不到半点作为女儿应有的亲情。为了争夺权力、为了喂饱野心，她只能独自在漆黑的泥潭中摸索，再依靠自己的残忍硬生生打出一条坦途。弑亲族、铲旧臣，如今她身边只有女仆长莉娜·安德森，愿意听她谈心，可以听她撒娇，陪伴她度过无数个漫漫长夜。

她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莉娜...”她不由自主地贴近她耳边，炽热的吐息划过两人的耳畔，脸颊也滚烫起来，“那个...可以吗？”“嗯，”莉娜答应得干脆利落，溺爱的微笑出现在她的嘴角，“闭上眼睛。”
春天如期而至，回暖的天气带着人群回到街头，小雨过后的帝都散发着青草的奇异清香，“香料长河”殖民地传来的春雨喜讯已足以振奋整个德里亚的精神。德里亚的许多民间政治评论家把这个和以往几乎同样惬意的春天称为“德里亚之春”，只因为在这个春天里，德里亚将会开始一次漫长的演变，在过去的女皇卡塔琳娜·迈耶引导下，旧“帝国”将成为新“联邦”，各殖民地和核心大陆都市都将迎来一个新的民选议会，遍布各地的选举潮就此展开了。
“不要挤，不要挤！”人头攒动的帝城城堡区投票站里，负责人洪亮的嗓音借着扩音器响彻全场，“带着身份证的，拿好自己的身份证到自助柜台那边排队，所有机器都有自动门，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那边的！退到线后面去，前面的人都进去了就别往前靠了！...然后，按照屏幕上的指示填写选票，有需要帮助的可以按侧面墙壁上的按钮，工作人员会去查看的。”在他右手边，一字排开了数十上百个，大小像是商场更衣室一样的白色小屋，每一间小屋都有一个白色的自动门。尽管看不出材质，但那自动门开关得十分顺滑，像是没有重量，没有摩擦一般。投票的人们在这些单间里进进出出，距离门前一米左右的等候线后面是一列又一列翘首以待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