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雪璧互攻]刀魔（56）(5)

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凄风苦雨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连城璧新沏了两杯热茶，开始谈正事：“你会被影魔缠上，大概是因为传承了阿姐作为咒术师的血统。”
花无谢道：“纸人咒术？”
连城璧微微颔首：“那是翎洲咒术里最重要的一个分支，很多咒术师终其一生都只懂如何操纵纸人，且并不算精通，但依旧可以称其为咒术师。纸人咒术以外的很多偏门咒术早已失传，或是有功法却难以理解，无人修炼。数百年前，咒术由于体系庞杂陷入传承危机，先祖作为翎洲望族，就提议废除那些过于艰深晦涩的偏门咒术，让弟子们术业专攻。可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就是纸人很脆弱，难以与其他修士对决，而修炼一途与天争命，不能打是绝对不行的，那些偏门咒术也正是为打斗而生。先祖遂闭关数月，自创法门，以纸人作媒介，能够像御兽一样驱使影魔，令其代为作战。”
花无谢道：“那影魔就甘愿被驱使吗？它们主动找上来，莫非能得到什么好处？”
连城璧道：“影魔恰如其名，类似影子，有神无形。它们魂魄里蕴含了非常强大的灵力，却苦于没有躯体，无法尽情使用灵力，因此最喜欢附身傀儡，而天底下技艺最精湛的傀儡，必出自翎洲咒术师之手。一些对力量格外狂热的咒术师，甚至会与影魔立契，允许它在自己濒死之际吞噬掉自己的灵魂，将自己的躯壳为它所用。”

花无谢道：“娘亲的影魔也……？”
“阿姐她要更为疯狂一点。”连城璧不禁露出了半是骄傲半是无奈的浅笑，“她把自己的影子分离出来，带进魔窟，炼化成魔，与这只真真正正的‘影魔’立了契。”
花无谢愣了半晌，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道：“娘亲……太厉害了！”
连城璧道：“你是阿姐的孩子，自然不会差了，否则也不可能有影魔主动找上门来。不过你爹那边的血统也很强，你小时候并未表现出咒术师的天赋，我以为你是传承了你爹，结果让你绕了这么多年的弯路。”
花无谢笑道：“东隅已逝，桑榆未晚，以后我再绕回来就行了。”
他心情一松快，昳丽含情的好相貌便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满堂生辉。
在连城璧的记忆里，花无谢总是亦步亦趋跟在“神算哥哥”后面，给他指路，逗他说笑。但花无谢自己是很少笑的，偶尔欢颜，也淡得像窄窄一弯月牙漏下的薄薄霜色，总是一闪而过，戛然而止——齐衡又看不见，他纵使搁外人眼中笑成一朵花，又有什么意思？
这会儿见他笑逐颜开，连城璧顿时感觉到了上下两辈子的隔阂，遂把识海中安然沉睡的连小白一把揪起来，简单说了几句前情，推连小白去应付自家侄子。
连小白笑话他怂：“元若在外面等得心焦，你让无谢先出去安慰安慰他不就行了？这点事也火急火燎喊我出来，我还当你跟红雪谈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