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2)

“噗~”那女子笑得侧过身去。
“笑什么？”
“没什么。”
春琴合上棺盖，转身细瞧她的眉眼，静谧中藏着未烬的灰，让人好想拥一捧在心怀。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残忍的事呢？
春琴心神一晃，眼圈儿红了起来，她连忙侧身闪开视线，却仍旧被那人看到了。
“你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
“呵！”春琴破涕，脸上漾起湿润的花儿，“怎么不记得，你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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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袭流沙三千里，班师回朝，将士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与漠北王师的这一仗，他们胜得凄惨，所有人都像是被打断了脊骨。
除了他们的将军。
将军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失了一只眼，脸上包成个大白菜的小李坐在篝火前跟一帮捡了一条命的今年新甲偷偷说着小话。
“咱们将军，那可不是凡人！那是神仙下凡呢！”
“你瞧着将军常日里静静的就爱看天看云看地图，上了战场出了长枪那可厉害得不得了！”
“我这脸啊，要不是将军拉了我一下呀，我就被挑起来挂城墙上了。”
篝火毕毕剥剥地响，小李的脸被火光映得发亮。

“小李。”
“哎？”小李一回头，立马怂了，“将...将军。”
独孤靖瑶扬手丢过来一只柴，擦着他的脸掉进火堆里，溅起火星子一片，惊得众人赶忙起身拍衣服上的烫点子。
“明日就要进关了，早点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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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平康坊那些小娘呀~哎呀，那一个个的~迷死个人！”
“哎哎刘教头！我等寻欢作乐，你带将军来做什么！将军可是女子啊！”
“自然是要将军付银子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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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帐千重，红影翩翩。
“今宵剩把红烛照~”勾人的嗓幻化成如影随形的蝶落在耳畔，绽出细密密的痒，“犹恐相逢是梦中~~”
今晚点簪的台上花魁是这平康坊小娘中的佼佼，舞得人焦心缠神。
“一眸动荡，心魂皆颤”原来不只是话本儿里的桥段。
独孤靖瑶看得入了神，连盏中号称千里桑落罗浮春的鹿胎酒都失了滋味，不禁向她伸出了手。
“来~”
长乐未央平康坊，最极奢靡销魂处。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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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