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短篇《皮》(8)

我说：“你可真行，赶明开家肉铺，我给你剪彩来。”
他说：“那敢情好。到时候你一定能到场。”
“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我转身想退出厨房。
他突然转过了身：“马老板，等着。”
我大吃了一惊，“你...你的嘴！”
刘师傅带着的口罩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留在嘴边腐烂发臭的肉！几条烂肉条禁不住重量垂在了下把两边。嘴唇腐烂的不成样子，已经能看到隐藏在其后林立的颗颗黄牙！
“咱们可有不解之缘。”他手中的刀子在白色的围裙上蹭着，上面留下了几道鲜红的痕迹。
“怎么回事老刘？你搞什么呢？！”
“从你把我赶走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玩意。”他不紧不慢的说着，他那残缺不全的嘴露着风。
“你谁啊，我真不认识你！”我说着，就要拉开厨房的门逃走，可是我拽了两拽，愣是没拉动。
“你看看这是谁！”他手一抖，一旁的冷库门打开了，一个冰冻着的人头滚到了我的脚边，“哗楞哗楞”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套在人头脖子上的铁圈，即便人头的脸皮被揭开了，我也能想起来他是谁。

眼前的老刘又说：“你和他，都是一路货色。面上热，心里冷。嘴上甜，心里是毒！你再看看，这是谁的脸！”
他的左手在脸上快速的抓着，那张腐烂的脸被抓个烂七八糟，腐肉之下，竟然是他！
“怎么是你？！”我惊恐的叫道。
“你不光把我的秘方据为己有，把我赶走，我一在城里开店你还派人来捣乱，逼得我走投无路！”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抓过我的双手，按在冰冷的厨台之上。他的力气大的出奇，摆弄我就像是在摆弄个玩具。两把剔骨尖刀直透我的手心，继而扎进了下方厨台的金属板中，将我两手钉死。
我吃痛大叫着：“啊！你不是死了吗？！”
“多亏了披着人皮，填着人内脏，不然我就是个魂。”他的声音鬼里鬼气的。
他又说：“你可吃得够好的，看看你这膘，多肥？”他拍着我圆鼓鼓的肚子，肚子“咕楞楞”的叫着，俨然像是塞了一颗熟透的西瓜。
他又说：“怎么培育好猪，你还记得吗？我那点东西，你偷走了也没学个三成。”这倒是真的，我至今没完全参悟透他的秘方，其中就包括一张配图，那是老张抓着猪的蹄子看，猪蹄上有一道明显的血管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