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二十四号》(2)

“不要仁慈，这只是杀红了眼的正常表现。这是个你死我亡的战局，放过那些亡命徒只会给自己徒增麻烦。不要对亡命徒仁慈……不要仁慈……”
奈特强迫自己这样反复想了片刻，心里平静了很多。他看看背后，普雷斯敦领着两男两女——一个憔悴而惶恐不安的年轻女子、一个穿着奇特民族服饰且脸色蜡黄的老太太、一个机修工穿着的年轻小伙、一个满面愁容的忧伤的中年男人。现在称得上有战斗力的人只有他和普雷斯敦，算上“狗肉”——那只在加油站捡来的德牧——还有Codsworth，现在有战斗力的也不过4个。
落日余晖逐渐淡去，月光在天空中越发显得明亮。奈特心想，他得用军事化管理的思路对付这群散兵游勇，否则他们到头来还是难逃被追杀的结局。
他在旧居的对面那座房子门口退出动力装甲。虽然这装备能给他防御和力量，但他只要能休息，就绝对不会愿意被扎上一针——每一款军用动力装甲都配有急救用注射设备，但不知是哪个神仙设计师出的鬼点子，居然把注射点设在心脏位置，而且为防止反复插针对驾驶员造成严重伤害，注射针必须一直插在驾驶员身上。换句话说，被异物插入心脏造成的不愉快感——主要来源于心肌因异物穿刺导致的不正常心律——会一直伴随着奈特，直到他退出动力装甲为止。

平心而论，奈特其实很喜欢心脏被针刺穿的那种不适感觉，那对他来说是实际上一种独特的快感；这也是为什么奈特早年在战场上无数次无视并违反“治疗针哪里受伤插哪里”的准则，全盘改为直接把超长的针头戳进自己温暖的心室里，就为了感受心肌因轻微受伤产生轻微抽搐所派生的诡异感觉。只是他没办法一直承受这种感觉，时间一久，什么快感都变成痛感了。
门外的惨叫声引起了奈特的注意。
“派普，你原地待命，听我指挥再行事。”
奈特从沙发上飞立而起、摔门而出、风一般地冲上街道，但见教堂的黑人牧师正费力地拖着一名瘫软的保安，尝试让他靠在教堂门边的墙角下。鲜血洒落在拖行的轨迹上，那个保安看起来已经毫无生气。
奈特飞也似的冲了上去，却见那保安脸色惨白，闭着两眼像是睡着了，正是当初那个堵门的保安队长丹尼·苏利文。那黑人牧师看奈特奔来，一脸的慌张和焦急，想说什么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干的？”奈特蹲下来一边查看丹尼的伤情，一边问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