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VII）(12)

但是，我终于决定在这里说出那些我不敢告诉宾格镇居民在那个可怕的八月下午发生的事情。然而，我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听到最后你也许会为我的缄默而感到奇怪，但请记住想象那种恐怖是一回事，但亲眼看见它却是另一回事。而我看到了。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我早前曾引用的一个例子，1891年的一天，一个名叫希顿的聪明的年轻人前往那个土丘，当晚回来时已成了一个呆头呆脑的白痴。此后八年间，他一直唠叨着某些恐怖的事情，最后死于癫痫发作。他过去一直抱怨的是：“那个白人——哦，天哪，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不错，我与可怜的希顿看到了同样的东西——而且我在看到它之前曾阅读过那份手稿，所以我比他更清楚那个东西的历史。这让情况变得更糟——因为我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所有东西仍旧在那座土丘下徘徊不去，孽生腐坏，潜伏等待。我告诉过你，它从狭窄的通道里机械地向我走来，如同哨兵一般站在恐怖的伊格与图鲁之间的通道入口前。这是非常自然和不可避免的——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名哨兵。作为惩罚，它被制成了一个看守大门的哨兵，它已经死了——那是一具没有头部、没有胳膊、没有小腿和其他常见部分的人类躯体。不错——它曾经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更重要的是，它还是白人。很明显，如果那手稿与我所认为的一样真实的话，那个东西在死亡并被外在的机械装置驱动控制之前，曾被送进圆形竞技场里用来供人娱乐和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