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涯【7】(2)

“嘛，就像互联网的暗网。克格勃这类的情报机构本身就类似一层暗网，我的那些人就更深一层了。”青年走在外侧，隔开女孩与扑向海岸的浪花，“水面之下。根据最新最隐秘的情报，谋取最大利益，就是我做的事。当然，也会有恐怖色彩，你是知道的。”
“对于你这个世界的人，那是常规必要手段了。”爱拉眨眨眼，她不喜欢那些死亡，但不可能傻到让人威胁自己生存。
“但是人很复杂，形势变化就可以反复无常。”青年下意识是不相信别人的，或者说，他在为了生存而防备别人，“说不定爱拉也会杀我呢。”
“如果是以前，我会的。”女孩还认真想了一下，“但是现在不会。”
“哦？”青年笑起来。
“之前说的话我就不用重复了。”爱拉偷瞄两眼旁边的青年，“共用姓氏那个……”
“诶呀，我记得爱拉答应过我一个要求。那就共用姓氏吧。”青年笑眯眯地抢白，然后又变成平静的语气，“我追求的，大概是那句诗歌。”
“谁的？”
“泰戈尔的《飞鸟集》。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青年话锋一转，“我会追寻乐趣的生活，即使罪恶。但真的要面临死亡，我希望是你来完成。生命最后一刻死在我的爱拉公主旁边，才算是艺术而美妙的。不然我是会抱着遗憾去地狱的。”

“这个我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爱拉摇头，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是一个不完全的人，而且从心里讲，她不想让布哈扎特死掉。
这是真心话。
“不着急，还有很久可以考虑。”青年立刻打个哈哈带过话题，虽然他有时候真的想要接触死亡，按照计划也要到三十五岁。是的，三十五岁之后的人生，他自认为会变得腐朽堕落，而且衰老丑陋，他痛恨那样世俗的中年形象。
“晚上要去哪里？”爱拉往风衣外套里缩了缩，海边已经有点起风，开始变凉了，“需要去赶火车么？”
“不…我们今天留在这里，去见一个朋友。”青年语气表现出少有的轻快，和刚才判若两人，浅色的眼眸也变得熠熠生辉，“把你也介绍给他。明天再去挪威。”
爱拉茫然地点点头。
如果塞利姆在旁边就能解答女孩的疑惑——青年的特别样子，是因为面临重要交易时的激动。越是对方难以捉摸，青年越会显得激动。
就像今晚这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