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等//1000粉福利(2)

“娘，他不冷吗？”
“谁?”
我踮起脚尖，顶开门栓，小手指尖指着路边的少年。母亲看了许久，蹙着眉，进了里屋，翻了一会，在油腻的围裙上擦了擦手。
我看着她走出去，跟那个少年说了些什么，拿下还剩下的几张报纸。少年点点头，我看着他的桃花眼看得出神。
他的眼睛真的好好看。
母亲走回来，带上门，我透过门缝再次寻找着那个身影，看见雪花飘落，路边有些空荡荡，风吹进我眼睛，有些发凉。
母亲在一旁桌子上放下报纸，冰凉的手牵着我去洗手，嘴里念叨
“这么小就出来卖报，真是可怜。”
她为我手冲上水，小心搓着，冬天手上冻出了许多疮，还有些发痒发痛。
父亲吃完饭翻着报纸，嘴里嘟囔着什么，停止内战联共抗日。我用树枝在地方胡乱画着，抬头看向父亲。
“爹，为什么要抗日?”
母亲走过来，蹲在我旁边，拿过我的树枝，在乌黑的地上画了一个太阳。站起来，摸了摸我头发。
“这都是政治上的事，你还小，不懂也不要问。”

我点点头，用树枝在下面填了几棵草，便不再说什么了。
那一日，便是末日，每次想起，亦是噩梦。
一九三七年冬，日军闯入了南京城。
那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睡眼朦胧地坐起来，便听见惨绝人寰的叫声。我悄悄爬到床边，从窗户那里探出个脑袋，便看见惨烈的画面。
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我听见母亲的哭声。我心里乱成一团，从里屋犹犹豫豫地踱着步子。不敢出声，我靠在冰凉的墙上，咬着拳没让自己哭出声。
滑坐下来，侧身就看见父亲倒下的身体。胸口红了一片，睁着眼睛死死地凝着我。我眼睛一酸，心里像是被揪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站都站不起来。
我微微探过头，看见母亲的胸前的衣服被撕扯开，面对着那恶心的嘴脸。我眼睁睁地看着，不敢说话，盯着他拿着刺刀，去干那龌龊的事情。
母亲似是看到了我，瞪着眼睛提醒我，咬着那日本人的耳朵不让他转头。我看着他拿起刺刀冲着母亲，一瞬间血红一片。
我手抖着，已经冰凉。似是听见有人叫我，少年蹲在门外，衣服上全是灰尘，袖子上还有几个口子，边缘上沾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