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斯德哥尔摩监狱》十飒 第一章（上）(4)

他抬起头，想要接过牛奶乖乖地喝下去。
十爷愤怒地看着他。
来不及了。
飒飒眼中的光突然晦暗下来。希望消失了，紧张也消失了，焦急也消失了。来吧，只愿这次疼晕过去，就再也不要醒来吧。
一拳砸到自己脸上，飒飒鼻子冲血，感觉整个大脑又空白了，后脑勺重重地摔在后墙上，痛感很清晰，但意识逐渐模糊……
“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话呢？我的宝贝。”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你怎么能消耗我的耐心呢？”
“宝贝，你怎么又晕过去了……我好心疼你……”
一阵刺骨的冰凉袭来。
微微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都使他睁眼睁得费力。
一桶冰水把自己泼醒。
已经不知道哪里是旧伤，哪里是新伤，只感觉到自己浑身几乎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他的心疼吗？他失去了自由，他失去了梦想，他失去了一切……他的心疼吗？
他的心已经死了。
又是死去活来的一天。那个疯子，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了断呢？

十爷一句话都没有说，放下桶就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的四肢都被铁链栓了起来。他动不了，不仅仅是因为铁链，他的重伤就不允许他动。这次连止疼膏药都没有了。
他知道十爷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是个虐待狂。他说他想把自己留在身边，只给他自己看。他还说他爱自己，他深深地爱着自己……这一切的种种，都让飒飒相信，他只是个变态，他只是有精神问题，他只是不知道如何正确地爱别人，可他对自己的爱是真实的……
可这一次，他连膏药都没有留。这又算什么呢？只给鞭子，都不给糖果了吗……往常每每被折磨到最后，十爷总是会说“宝贝，我爱你”，“飒飒，你要乖乖听话啊”，“飒飒，你看你现在没有力气反抗我，服服帖帖的样子有多迷人”……虽然那些话令人不寒而栗，可如今连这些话都没了……他是不是不爱我了呢。
也许相信他爱自己，也只是幻想吧……人是喜欢自我说服的动物，如果在心理上安于现状都不能，又如何活下去呢……
可说到底，这世界，哪个角落不是充斥着这种规则呢，外面的世界，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