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斯德哥尔摩监狱》十飒 第一章（上）(2)

“吃点东西。”寸头男人坐到床沿，轻轻把一杯牛奶和两片面包放在他跟前。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久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像是进了什么东西一样，他睁得很艰难。刘海有点扎眼睛，他无力地微微抬起头。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侵犯自己，把自己暴打一顿，冷落上好久，再温柔地关怀他，给自己留一管止疼消炎的膏药，和一个温柔宠爱的吻……身上的酸痛是真实的，心里的恐惧是真实的，可他的温柔……似乎也不掺半点虚假。
我是一条狗吗？给一鞭子，再给一颗糖。明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我怎么……就中套了呢？我不爱他，可我怎么也不恨他呢？
看到男人的脸，他不知怎么突然就哭了。毫无任何征兆地，两行泪先后掉下来，滑到脖颈，鼻头马上就泛了红。泪水的盐分刺激了脖子上的伤口，丝丝的疼瞬间就压垮了他的一大半精神，又迅而渐渐好转……
“怎么了飒飒?”男人温柔地用中指拭去了他眼角的泪，身体往飒飒那边蹭了蹭，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背上，害怕弄疼了浑身是伤的他。

“主人……”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想哭。
“主人在，主人在呢……”十爷伸出另一只手，和飒飒的一只手十指相扣:“别怕。”
恍惚间，那无形之中的恐惧仿佛真的消散了。可……他明明就是那个带来恐惧的人，为什么，偏偏又是他给自己了那么大的安全感?为什么？凭什么？我要为这样的一个人而沉沦……
他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望着主人。一头利落的寸头，一双犀利而此刻又不失温柔的眼睛。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很分明——可练了一身的肌肉，就是用来对我，对他爱的人拳脚相加的吗？也许他根本就不爱我吧，我只是一个玩具罢了。我真傻，怎么能信一个绑匪嘴里的话呢？
“飒飒，吃东西。”十爷看着憔悴的他，又是心疼，又是责备——虽然他的可怜都拜自己所赐，可心疼他也是真的，关怀他也是真的。
“嗯。谢谢主人。” 他有气无力地发出声音，用颤抖的手去够一块面包。身体稍稍往前倾，腰部的酸痛便顿时蔓延到全身。嘶……飒飒顿了一下，缓了缓又继续去够那片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