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安眠药(3)
但他也只许金睡地铺,他说床。毕竟男孩长大了,而他又比金长两岁,对男孩们之间的独立性比较敏感。金起先是沮丧,一双眼无比委屈地看他,但他很坚定,没有理会金的软磨硬泡。金只好睡着地铺。关灯后他就开始讲学校发生的各种趣事,讲着讲着便睡着了。格瑞也安心侧身睡了。
但没过一会儿天就开始打雷,下了暴雨。格瑞记得金好像小时候怕打雷,不知现在怕不怕,很快金便害怕着爬上他的床,抱着他的腰哭嚷着,好像是因打了雷而做了噩梦。他一怔怕了怕金的背,安慰他。金也使劲往格瑞身上蹭,说什么也不放。他便任由他抱着了。
只是格瑞忽而觉得,金的身子好软,像女孩儿一般娇小。蹭在他身上如一只花猫儿一般。他们相贴的时候金的鼻息打在他的蝴蝶骨上,很轻很柔,连脸也贴在他身上,他突然慌了神智,因为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急促的跳动,他
也知道现在自己脸一定泛着红,仿佛动了心的姑娘。
错觉,错觉。我们可都是男生。
他拍拍自己的脸,逼迫自己赶紧睡去。
后来他们长大了。已经不是以朋友的身份睡一张床了。
但他们却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甘然睡去。只是了少了金儿时睡前的吵闹。金的话没有以前多了,因为他已长大,小懂得体贴别人。但他还是会忍不住问问两句,说说他今天去奶茶店打工发生的趣事。但是语调很轻,明朗而轻快,像是说给格瑞听,又像说给自己听。有时候格瑞会认真听,勉强回几句,但因为累了,很快也睡着了。
我还要抱着格瑞睡。
金这么想,从背后抱住了格瑞。他使劲往里面蹭蹭,感受格瑞温暖的躯体,和从他身前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金就觉得很满足。但这还不够,往往金会在他衣服上深嗅,把属于格瑞气息深深吸入肺里,这才安心地闭眼。然后,很快他的眼皮子开始打了架,他慢慢睡着了。黑暗的房间声只有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只要抱着格瑞,金就会意外地睡得很好。
后来连着好几天没见到格瑞,金以为他又去办什么重要的案件。后来几天有人敲响他们家的门,告诉他格瑞因公殉职了。
他一开始还十分惊讶,不太接受的样子。他认为格瑞没有那么容易死。过了不久,他再也忍不住,哭了。一想来就哭,眼睛都哭肿了。他的朋友们和格瑞的同事也都来安慰他,却最终说不出什么鼓舞的话来,只能拍拍他的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