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有星（凯博）（下）(3)

那微颤的睫毛，默默攥紧的手指，一切都在验证着他的话。
在压抑的沉默中，只有机器不厌其烦嗡嗡作响。
“......管好自己，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几秒或是几分钟后，凯尔希开口了，博士发现她的目光并未落在自己身上。
“抱歉，我只是想帮忙。”他同样躲闪着。“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什么事都得自己来抗。”
没有回应，压抑的空气将他的话包裹溶解，最后只余空洞的回音。是因为失望吗？或者是厌恶？博士很想抬头看看凯尔希的表情，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失忆仿佛一条沉重的枷锁，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尽快找回记忆的，找回过去的状态.......”
唇瓣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博士的话戛然而止，茉莉般的清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凯尔希的手指点在他嘴上。
“凯尔希？”
抬眼的瞬间，博士几乎要迷失在那对摄人心魄的翡翠眼瞳中，凯尔希白皙无暇的脸庞前所未有得近，银白的短发落在博士脸上，痒痒的，就像他此时的心一样。
她的手抚上面颊，博士觉得脸似乎要烧起来。

“把你刚才的话......”她一开口，水汽带着暖意铺面而来，令人心醉神迷。“......再说一遍。”
“找回过去的记忆...疼疼疼疼疼！”
小鹿乱撞的感觉没能持续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了，凯尔希一伸手，博士的脸被拉成盘子宽。
“看来脑损伤确实很严重，来罗德岛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她的语气重回平日的冰冷，手腕一翻，博士的脸皮便成了麻花。
“失去的都成了过去。”
“重要的是向前看！我记得我记得！”博士含糊不清地挣扎。
“那就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边说着，凯尔希松开了手，博士的脸皮“啪”地一声弹回牙床上，他心有余悸地揉了揉，眼角闪着泪花。
“过分......”
凯尔希哼了哼，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是拿起桌上的消毒液把手洗净。
“过分！”
“医生的特权。”
“只是你的特权吧，除了你谁敢这么折磨我。”
“是你在折磨我。”凯尔希冷眼指着他身上的绷带。“下次想逞英雄，至少找个合适的对象。”
“这是暗示？”博士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