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的无聊故事之三】《嗜睡症》(2)

又睡着了，被我忽略的台灯仍擅自亮着，客厅的电视也还开着，深夜档的歌舞挤过狭窄的门缝在我的房间盘旋。我重又躺回床上，用凉被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睡意渐渐侵袭... ...
“你怎么又睡了？”
“我喜欢睡觉啊，”恍惚间我似乎在回复着那个声音的询问。“月光如此皎洁，所以想睡。”
“你，不去医院了吗？”
“我去那里干嘛？”我诧异地从床上坐起。
“这就忘了吗？”
“我...欸？你这奇怪的声音，我这是在做梦吧？”
“他只是得了嗜睡症而已。”
“什么？”我有些纳闷，这话总感觉在哪听过。
“是不是梦，你从那儿跳下去不就知道了。嗯哼，四楼，感觉会挺疼。”
“我为什么要跳？”
“你不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吗？确认一下嘛。”

“可我怕死啊，万一是真的...”
“怕死？你？哎，可怜的伊壁鸠鲁先生。”
“伊壁鸠鲁？”
“别犹豫了，跳吧。”
我似乎没法判断自己身处的是现实还是梦境。但依照我那少得可怜的常识，跟一个捉摸不透的声音隔空对话都能做到的话，这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在做梦了吧。所以我选择遵从那个声音的指示，从四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等等，住四楼谁家不装防盗栏啊？我真的住在四楼吗？想到这里的我逐渐肯定了对这只是一个梦境的认知，耳畔的风肆意讪笑着我混淆虚实的意识，我也不屑地回头朝我坠落后的空域竖起中指。这时一个身影从我身旁经过，他携带着更加猛烈的风和一堆写满故事的废纸。
“哟，这么巧你也跳楼啊？”他笑嘻嘻地看着我说。
“没有，我在做梦呢。”
“哟！这么巧啊！我也在做梦！”他的兴致越发高涨。但可能由于是从更高的地方掉落下来的原因吧，“那你好好享受，我先走啦”他超过了我的速度，加速向下坠去。可就是那么一刹那，当他坠落到二楼的高度时，他消失了，消失在他那深棕色的黯淡中。独留我一个人坠向那冰冷的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