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迪亚城（City bresdia）》∞.4 不逝的二十面相(5)

“听说过特质吗，乡巴佬？”泙用蔑视的眼神看着面前负伤的野兽，现在精疲力竭的它，已是强弩之末。“「游戏人生」（Play my life），这就是我的特质。我会好好通关我的人生，不论手段。”
刀伤……是啊，刀伤，那天奶奶脸上也有一道。他们不肯说，但任谁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要不然为什么爷爷奶奶会同意借钱给他。“呵……真是适合……只会吃喝嫖赌抽……还有窝里横的你。”荓将右手从伤口移开，又从地上捡起大刀，机械的地站起身，两把锋刃皆对着，另一个恶魔。“这回，你别想夺走我的任何东西。”
“就凭你吗？”泙一刀前斩。
“就凭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的你？”再斩。
“就凭一直被流氓混混欺负的你？”再斩。
“就凭现在奄奄一息毫无价值的你？”再斩。
“别开玩笑了！”泙双手持刀斜斩，荓没能再次招架，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刀，血液如若大难临头般，着急地找着出路，从伤口处争先恐后地逃走。
“你我不过鼠辈。恶劣而自私，不择手段地活着，有什么不合适？”泙将刀尖指向中伤倒地的荓，好言相劝不过为自己的恶行开脱。
“鼠辈？……不想做貂的话……你就尽管去当。我们与你……早该……分道扬镳。”荓又一次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中的刀从未松开。

他在抗争过去，他在挑战命运，他要斩杀宿敌，他要活着，然后为自己、为她开阔一个未来，直到燃尽。那一刻他将如烟花般，昙花一现的绚烂，照亮世界，将这一刻，印入所有仰望星空的瞳孔。
“现在……”荓颤抖着做好架势，两把刀一前一后，直指着前方。“请你去死。”
事件已经超出了泙的预料，在名为人生的游戏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打不死的小兵。这一定是bug，我得修复这个bug，我得……我得……我得……将他抹除，对；让我的游戏能够继续，对；让我的人生得以安稳的运行下去，对……泙同样举起刀刃，室内的距离完全不够掏枪，也不够时间再捡一把刀。单刀胜在力度，双刀胜在速度。
悬垂的生命链接着轰鸣作响的齿轮，摇曳着命运的钟摆。屋里并没有钟声嘀嗒作响，也没有活物在动，仅有两尊石像鬼盯着对方。两人同时向着对方砍去，三把刀撞在一起。泙的力气更大，足够把招架他的荓推出两个身位。荓迅速调整姿态，以低身位冲刺到泙身前，转身躲开他由上而下的斩击，借由旋转的力道从下而上，破开他藏在衣下的护具，在肉身上划出两道血痕。伤口还不够深，但荓的体力和精神早就临界，能躲开那一刀，不，还能继续站着都是奇迹。就算他想忽略，身上的刀伤和枪伤也不会消失，流走的血液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