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夏橘】(2)

“我该去工作了。”
“我知道，我听到了。”为什么这么陌生，夏洛克的声音。
“橘和都医生！轰炸机来了！我们要赶快离开！”
橘和都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英国医生正摇晃着她的肩膀，背景是灰黄的墙壁。身体依然清醒，开始动作，只是一直不愿把视线从那个医生的身后那个角落处挪开。
她看到夏洛克在那里坐着托着下巴也怔怔地看着她。
——————————————————
“救救她！我的孩子！”虽是异国复杂的语言，时间久了和都却学会了不少，她拿着纱布用力按着流血的伤口，清楚地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伤就是放在东京大学医院也是无力回天的，更别说在混乱的建在地下的伊拉克战场的临时医院。
身边到处都是绝望的人，他们发出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吼，颤抖着呼唤着自己亲人的名字，无力地哭泣着自己的生活。那些声音穿透了墙壁冲进和都的大脑里不愿弱去。

“她要失去自己的孩子了橘和都。”
“她正在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和都医生，这个小女孩还有救！”意大利的护士抱着一个手臂扎了一块炸弹碎片的女孩儿穿过人群掀开蓝色的遮挡帘跑到和都身边。
那位伊拉克母亲看到新来的孩子又对上了橘和都的眼神，她咬紧嘴唇，颤抖着抬起双手将浑身是血的孩子从和都手里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转身走进了坐满伤员的走廊里，在帘布那头消失不见了。
“纱布。”和都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
“你觉得那个母亲会死吗？”夏洛克穿着衬衫西裤坐在裹着厚毯子的和都身边用一个干枯的树枝在落满沙尘的地上写着和都看不懂的公式。
“不知道。”和都发现天上的星星很多很亮，月亮却不见了。
“我觉得应该不会。”夏洛克满意在等号后的那个数字上画了个圈：“她死了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记得她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