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近现代历史研究报告 其二(4)

小伊万对着老伊万说:“我想参军！”
老伊万一边等待重新加热的饭菜一边擦拭自己充满油垢的烟斗。莉莉娅坐在椅子上兴奋的摇着自己的小腿，她不知道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觉得哥哥说的话很有趣。
他听到了儿子的话。
“只要我打仗时立功，我们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老伊万停下了手中的活，盯着自己的儿子，他说:“乖孩子，好样的，我们家要出一个军官了！”
小伊万十八岁的时候，入伍了。
小伊万离家的时候，老伊万和一群工友在酒馆里喝的烂醉。他跌跌撞撞地爬回自己的家，倒在床上发出巨大的鼾声。莉莉娅的妈妈用热水打湿毛巾，为老伊万擦拭身体。
哥哥入伍后三年，莉莉娅穿上了新衣服，家里经常能吃上肉。但是老伊万还是用着他那根充满油垢的烟斗。老伊万把儿子寄回家里的钱都存着，他说，这是他儿子以后讨老婆用的钱；他还说，自己能养活妻子和莉莉娅。
乌萨斯和卡西米尔打仗了！
小伊万坐着车，和战友们上了前线。
士兵们蜷缩在战壕里，等待着长官下达指令。
一颗炮弹打下来，把他们一个坑里的人炸得稀烂，渣渣都不剩。上级把他们算作“失踪人员”。这样，就不用给家属支付抚恤金了。

老伊万变了，他从一个温和的老实人变成了一个日日酗酒的暴躁老头。
可怜的莉莉娅和母亲经常被喝醉的父亲殴打。
家里的日子急转直下，莉莉娅的母亲开始为邻居们缝补衣服赚点生活费。
老伊万在家里喝酒，在街道上喝酒，在做工时还在喝酒。
有一天，醉醺醺的老伊万不小心把酒瓶踢到了高台下面。
他大喊着:“酒！”
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源石熔炉里面，变成了一缕黑烟，和他的儿子一样什么都不剩下。
黑烟里有源石的碎末。
全副武装的军警封锁了这篇街道，这个街道曾源源不断地为这座城市提供着使其移动的能源。人们被五花大绑地扔到街道上，穿着防护服的医生一个一个检查。
莉莉娅，被检查出了矿石病。
她很久以前就说过，自己的身体上长出了石头。
不只是她，好多工人，还有她们的家属。许多人都得了矿石病，人群在哭嚎。他们觉得自己会被处决，就像许多年前的那三个人一样。
一个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军官挥挥手，士兵们走了。
这个街道被遗弃了，所有居民被严格监控着，不准离开。
莉莉娅的妈妈要死了，这个可怜的老寡妇，她早就瞎了。成天在黑暗的地方缝补衣服弄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