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三/隼黑】阳炎（上）(5)

“这白发小子果真是个意志坚定的忍者，怪不得千夜会选中他。”
星夜微凉，山间弥漫着独属于深秋的清幽。虫声呓语悠扬，与山涧泠泠水声相映成趣。
小黑放下一把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剑，靠着巨石坐了下来。忽然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小黑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金色浮光从剑的周身冒出，凝聚成一个男子的模样。
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袭仙袂飘飘的白衣，身形挺拔修长，长相与少年竟有七八分的相似。待灵体成形完毕，他一屁股坐在了小黑身边，毫无形象地伸出胳膊想拍拍少年的肩以作鼓励，手却直接从小黑的身上穿了过去。
他耸了耸肩，斟酌了一番后对小黑说：“小黑仔，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接下来的日子肯定要受苦的。要不我去帮你把厨房的什么三文鱼鱼子酱酱香卤猪蹄饭团都给你拿来，你多打包点以备不时之需……”
小黑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对男人说：“谢谢天照前辈，不用麻烦了，忍受饥饿是忍者的基本功。” 
被唤作天照的男人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少年，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放弃了调节气氛的打算，也跟着沉默下来。

一时间，唯有竹蛉与纺织娘的鸣声此起彼伏，交汇成寂寞的夜曲，响彻在幽深的山林。 
“……他会再来的，”天照看着少年固执地抱着双膝发呆的样子，心中生出怜惜和不忍，“虽然他从未说出口，但他一直都很重视你。”
“…我知道。”小黑将头埋入臂膀间，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闷闷地说。
草叶逐渐染上了秋夜湿润的水色，寒意也悄悄地渗入了衣物，带着丝缕清甜的花香。 
小黑伸出手，在天照复杂的目光中抓住了身边的剑紧紧揣到怀里。 
“阳剑和阴剑是一样的，”许久的静默后，天照开口道，“只要握住了剑柄，就免不了被剑气侵蚀，被剑魂的意志影响。” 
“何况……我和千夜还在你们的体内潜伏了这么久。”
天照缄了口，别过身子看着小黑，眼中带着些许愧疚。
“抱歉。”对上少年清澈的眸光，天照说出了这个他已经遗忘了多年的词。
“不，这是我自己的意志做出的选择，天照前辈不是说过吗，剑气无法改变我们的思想，”小黑歪了歪头眨了下眼睛，脸上渐渐展现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而且如果没有天照前辈的力量，我在出生时就会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