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其一(4)

“只要城市的灯一直亮着，不是吗？”市长厚颜无耻的说道。
但如果此时你没电了，你就因电力不足瘫倒在街道上，这时一堆苍蝇就会蜂拥而至，拆下你所有能用的零件，好的拿去组装在自己身上；品质不怎么样的，就花点积分升级，就又成了全新的硬件。最后再拿到黑市里卖，反正那些富人不缺积分。
凡特非常清楚这些门道，这种事在街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他绝不掺和。所谓的好装备只会让丑人能变得更丑。
其实更可怕的是，原主人的记忆会像诅咒一样植入在硬件中，使用了这些带有记忆的碎片，就像扫除清水中的落叶一样烦人，出现记忆紊乱或多重人格。
凡特此行就是如此。
半年前他似乎想起了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有时似乎跳跃了时间，记忆的断断续续，对于一个拥有无限时间的改造人来说是致命的。而且他仿佛在梦里看到了原主人经历的可怕事实。
他推开木门，带动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凡客狐疑地看着这个属于旧时代的产物，自己莫名的感觉有些熟悉。
“呀，你来了。”带有令人牙酸的机器音从另一道门传来。“好久不见，您现在还怎么样。”一位长相十分年轻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人不可貌相，人的外表可以随意改变。因此一个跨越的时间的物种，一般人是不可能估摸出别人的在世年龄的。
“好，好是自然的好，那东西呢？”凡特询问道。
“别急别急，那玩意儿还在路上，很快就到，这是我在黑市上淘到的最好的一个。那些杂碎都争红了眼，我好不容易托了个人去疏通关系成交的。”那位年轻人搓着手自顾自地笑着。
“切，每一个人都说是最好的，我的也是最好的，你看看这半年里出了什么毛病。”
“现在还在吗？那个人的记忆。”
“那肯定的，每次充电待机的时候都会做这个脑子的梦，每天都快被烦死了。吓人，恐怖！”他顿了顿，想了许久又补充了一个词：“太奇妙了。”
“你都看到了啥？”
“嗯……”凡特晃了晃头，“我都不知道这个原主人被拆之前，做了些什么事。简直不是我们普通人经历的。”
这时熟悉的铃声又响起。
来了一个女人。
“这位客人，我好像没见过你。”年轻人上前说道。
“是吗？我没见过你，但我好像见过他。”那个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