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斯德哥尔摩监狱》十飒 第六章【回忆】(4)

不过这样也好，不狠一点对他们，不渲染这种无常的恐怖，他们对自由的念想可能也不会磨灭。没念想挺好的，能跟舒心一些。
十爷成为一名程序员，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
一天下午，他来一家自助餐厅吃东西。
这家餐厅他常来，是家大型酒店，楼上有住宿的区域，还有包间的高端餐饮，一楼大厅是下午茶和西餐自助。
不知怎么的，今天的大厅很喧闹，有很多人围在一起大声喧哗，集中成一团，堆在大厅中间一架漂亮的三脚架钢琴旁边。
凑上去一看，似乎是一家公司在团建的样子。他们吵得性格孤僻的十辰于感到难受。
“王校长，华老师会弹琴，他弹得可好听了!”
“是吗，那来啊，华飒，让我们欣赏一下。”这个穿着棒球服和休闲短裤的中年男人似乎就是他们说的校长。
“不了吧……”华飒连忙推脱。这怎么有一种小时候过节被父亲逼着给亲戚表演节目的感觉?

后来似乎是推脱不开，他几乎是被众人按到琴凳上。
他尴尬地笑笑，还是把手放到了琴键上。
他弹的是克罗地亚狂想曲。典型的看着很快，实则不难的曲子，是蛮适合当着不懂音乐的领导同事面前表演的。
不知怎么，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兴趣，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的十辰于，突然望着华飒的侧脸出了神。
他的眼神渐渐舒展了，尴尬都消失了，随着音乐的推进，他沉浸地很自然，很深入，旁若无人地，有激情地演奏着。好像他的脑海里完全没有讨好领导，维系同事之类的东西，就只是为了音乐本身而弹琴一样。
十辰于开始仔细地打量他:一头蓬松的羊毛卷，空气刘海搭在眼睛上，人很瘦，很清爽。
他像一缕高空的轻风，不沾染一丝尘土。他是这群围观者团队中的一员，却与周围这些晦涩的淤泥格格不入。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像在热闹，还有人交头接耳的，似乎根本听不见音乐，只是在看他弹琴这件事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