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花]心诚则灵（16-18）(3)

连城璧道：“也没有必要心疼，我……”我明知道不可能，只是不甘心。
花无谢道：“你不怪我啊？”
连城璧哑然失笑：“怪你做什么？一来不是你害我中的情毒，二来你也没扔下我不管，我若怪罪于你岂非胡搅蛮缠？”
“那太好了……”花无谢倏尔灵光一闪，问道，“你吹这首曲子是不是就想暗示我，或者说想试探我的反应，看我还介不介意那天的事？”
毕竟是鲛人用来求爱的歌，以凡人的眼光来看，妥妥就是淫词艳曲，有辱斯文。
“为什么会这样想？”连城璧平静地问道，眼神中带有恰到好处的一点疑惑与探究，“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最红火的戏楼里传唱的曲子，想必颇负盛名，你至少也不讨厌，就凭记忆吹出来了。可眼下听你的意思，这首曲子……很特别吗？”
花无谢心说那可就太特别了，想了又想，婉言解释道：“虽然你不知道这曲子唱的是什么，但无心插柳柳成荫，还挺应景的。”
“原来如此。”连城璧半开玩笑地道，“那得再晚一个时辰才应景，这会儿离人定还远着呢。”
花无谢道：“那我们再闲聊一会儿？正好我有个问题想问。”
连城璧道：“什么问题啊？你问吧。”

花无谢道：“我记得流萤只出现在夏秋之交，如今这时节连初冬都算不上了，你从哪儿找来了这么多呀？”
连城璧道：“可以借助暖房。用炉火把房间烘得温暖如春，从而令花卉在寒冬里亦可盛放，这在江南贵眷之中也是一笔不小的生意。然后大约到了前朝末年，某位爱热闹的夫人不满足于仅仅有花，还希望能有蜂蝶萤火相伴，虽说她最终没能等到，可这改进后的手艺却一代一代传了下来，备受富豪推崇。我是觉着，凡人眼中的好礼于你而言想必不算什么，倒不如找些新奇的东西，能博你一笑便好。”
花无谢道：“是挺新奇的，感觉就像星星落到了地上。不过要是太破费就算了吧，你还可以做些小物件儿送我，礼轻情意重嘛。”
“真的吗？”连城璧只关注了第一句话，追问道，“你说像星星，真的吗？天界的星空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就是这个样子。”花无谢一瞬间心跳如擂鼓，尽管他自己尚未弄明白，却已然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你想用萤火虫模仿出天界的星空？为什么？”
连城璧定定地凝望着他，柔声道：“过生辰的时候，你也是会想家的吧。”
流萤飞星，聊以自慰，凡人能为神仙所做的，大抵也只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