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V）(9)

扎曼阿克拉在欣赏眼前这片人造景观时，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因为这是一座定居着稠密人口、充满活力的大都会，他从未见过或是在梦中见过这样的景象。山下的山坡上分布着相对稀疏的小农场与散落的神庙；但在它的另一边是一片旷阔的平原，被人工种植的树木分割得像棋盘一样，从河流中分出的用于引流灌溉的狭窄水渠，被严格按照几何原理精确分割的黄金和玄武岩块铺设的宽阔大道贯穿始终。巨大的银色电缆高高地悬挂在金色的柱子上，将那些分散的低矮建筑与随处耸立的高大建筑群连接在一起，而在某些地方，只能看见一排排没有悬挂电缆的被部分毁坏的柱子。某种在田地上移动的物体显示这些土地正被耕作，而在其中有些地方，扎曼阿克拉还看见那些令人嫌恶的半人四脚动物正在协助开垦土地。

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成簇的尖顶和高塔耸立在遥远的平原上，在明亮的蓝色光辉中犹如花朵一般闪射出妖异的光芒。起除，扎曼阿克拉以为他看到的是一座覆盖着房屋和神庙的高山，就像他自己的故乡西班牙那风景如画的山城一样，但再看一样，他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那是一座耸立在平原上的城市，它的造型由那些直插天际的塔楼构成，它的轮廓看起来真的就像一座高山。在塔群上悬挂着一层奇怪的灰色薄雾，蓝色的光芒透过这层雾气闪闪发亮，从那百万座金色的尖塔中散发的光辉又为这种光芒增添了更多的色彩。扎曼阿克拉瞥了一眼吉·哈萨·因，就意识到这就是那座可怕而又巨大的全能之城，撒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