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完）梦里有星，夜里亦有(3)

眼看着守夜人要直直地撞上拐弯处的大石，孙郑唤出冰手把他拉回正道上。
“守苍门关时你帮白粽子挡了一发叛变副将射出的毒箭，当时就咽了气。”
“白粽子翻遍古籍，硬是琢磨出了个法子，拿我破境的飞灰和你的魂灵揉了个小妖出来。”
“嗯，是这样……诶？！原来都三十年了么？！”
守夜人回首往昔，忽然发现恍如昨日的记忆竟非常非常遥远。
“听起来不像我的所作所为，无法想象我会为某人挡刀……你眼里的’小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皮毛油黄黄的，叫声清脆欢乐，还喜欢追尾巴玩儿。很可爱，很黏白粽子。还是我蜡烛小人状态时的坐骑，很好的玩伴。”
“和我，有哪怕一条挨边么？”
孙郑转脸望向守夜人，清蓝色的眸子里除了冰冷多了一分恼怒。
“额，都是黄毛？”
守夜人试一个正确答案。
孙郑凝出冰块，细微操控把它抛光，成了一块掌心中的镜子。
指着自己的脸和守夜人的脸。
“你我长相一致，法式相对。你迷糊、不知轻重缓急，我冷静、做事分清主次。你要守望一个国家，我却不想和任何麻烦扯上关系。”

“就像你给的那段记忆里那个什么’弦月’所说的一样，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影子而已。不是什么’小柴’！”
“你当然是小柴，不然你为什么要上山啊？”
守夜人有点莫名奇妙，用看傻孩子的眼神看着孙郑。
“上山，我为什么要上山？我当然是……”
孙郑一下子失语。
为什么我要上山？
守卫剖石？守卫梁王？彰显玄冰馆声名？
不对啊，这些我都不在意的。
本来都抽身事外了，为什么……我又回来了？
“那，你说我为什要上山？”
“难道不是这个狂徒自称’弦月’的继任者，你想修理他一顿才回山来的么？”
守夜人发表自己看法。
“不对，我只是觉得那个叫银道的家伙和我很相近，也是冰冷的。我想见他一面。”
孙郑闻言，左手盘一颗冰珠平复心境，强行狡辩。
“好吧。反正我是很生气那个’弦月’的。不管他有什么理由，白粽子始终是死在他手上，而梁国也因此生乱。”
守夜人打个响指火悬于右手掌心，指头微动撩拨外焰，语气渐渐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