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完）梦里有星，夜里亦有(2)

“连着飞行的话银道一定会用幻象来误导我的，就像雾刚起时我投入的那个投影一样，在白茫茫里没头没脑地乱窜，什么都看不见，也就没法看破。最后一头扎进峰顶的雪里彻底熄灭了。”
守夜人也跟着孙郑的步伐调整自己的脚步。
“你作为监管全境的存在，不知剖石的山道如何走？”
“嗯。用白粽子的话来说，我是路痴，不跟着别人走的话我一辈子都找不到路。”
“这就只有一条路！”
“可能在你们眼里是这样的，但我的权能是可见火光所照，所以每一束火焰都是我的眼睛，而它们的视野都是球形的，在我的脑海里形成的图景是你们一辈子都没法理解的存在。”
守夜人点点脑瓜，有些骄傲。
转眼又有些扭捏。
“所以……当用投影或是妖身人形时……我也不太能理解双眼看到的景象，找人找物都只能用气感知。”
“好没用啊。”
孙郑眼底嫌弃。
“确实，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守夜人坦然地点点头，然后浑身一激灵，蹲下扶起被自己踩倒的野花。

“不要做无用的事，那花儿没有感觉的。”
孙郑皱眉，非常不满守夜人的拖拉。
“花鸟虫鱼皆有灵，不然你我怎么会存在？”
守夜人惊讶于孙郑的无情。
孙郑没回应，继续上行，眉头紧皱。
守夜人指肚抬抬花瓣，分了一天的修为把小花儿治好，站起追赶孙郑。
“所以，我是一只狗？”
憋了半晌，孙郑终于把自己内心里最重要的疑问问出来了。
“是的，北山白犬，你从北国饥民手里逃脱，一路游荡到了西边的百万城，白粽子则是发愿参考，从没国一路北上，乞讨到了百万城，缘分真是奇妙。”
守夜人转转眼珠回忆，脸上带笑。
“当时我还想着这个自个儿都喂不饱的乞丐小子还想养狗，真是好笑。”
“我怎么变成这样的？”
“化了人形？而且还是没有妖骨的纯粹肉身？我也不知道啊，我最后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白毛团子呢。”
守夜人说着比划了一下孙郑当时的大小。
“我是说，我怎么变成妖的？百门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