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完）梦里有星，夜里亦有(13)

“少废话。”
孙郑眼神很冷，只觉得面前人很恶心。
“对对对！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和我是一样的！”
受了重伤，银道弯曲冻僵的手臂艰难捂住自己颈上的伤口，此时他终于摸清孙郑的个性了。
那是如极冰般的冷漠。
“你以为抓住我了你就是英雄了么？反正你也就是个白人，他们永远都不会拿正常眼光看你，无论你取得什么功绩！”
“我还要提醒你么？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孙郑竖起左掌给银道展示掌心生长的冰刺，示意他下一次动手一定是杀手。
“而且就算如你所说，那又如何？我已然生性凉薄，自然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我要对付你，原因很简单，有三个。”
“一、你自称’弦月’的继任者，而弦月杀了百门子。”
“二、我还没来得及记住通天峰的景色，你便将它付于一炬。”
“三、你言而无信，谎话连篇。你曾说你不喜欢废话，现在却在我面前饶舌。”
“如此而已。”
孙郑把冰刺横生的手掌逼近银道咽喉。

“你和我一样都该是不被正视的存在！你不过是运气好，沾了百门子和守夜人的恩惠。没有这股力量，你什么都不是，到时候你的语气还会如此底气么？”
银道盯着逼近喉咙的冰刺，一点都不慌张。
孙郑不语。
“你找到黑煞，让她帮你做肉身，让你忘却痛苦的回忆，同时立下契约：如果你日后主动要找回回忆的话，她就可以收走你所有的修为！如果你再不追究过去如何，就可以过上全新的人生，她也不会纠缠你。”
孙郑闻言愣住，脑内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回忆瞬间如涌泉一般冲荡脑海。
他记起了在白门楼中和百门子守夜人一起躺倒数夜里繁星的过去。
他记起了曾经被必杀贴指定协助破坏北君防御法式的过去。
他记起了去鬼山中那只邪魅兔妖草药苦涩的味道，记起了化作婴儿后，在她温暖尾毛里大声啼哭的过去。
同时，脑里一嗡，黑色的气从他精神气海里面溃散而出，孙郑一下子脱力向后摔倒，七窍冒出黑烟向着东方的去鬼山悠悠飘去，面容极度痛苦。
银道艰难地扭动身躯把冰刺拧断，也摔到地上，受到重击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