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完）梦里有星，夜里亦有(12)

“我就继续问啊，如果能近身法师呢？”
数百小刀从四面八方斩向冰壳，虽然明知其中无数只是幻象而已，浩荡的声势却足以让人胆寒。
孙郑却认为害怕是无用的，所以他一点儿也不害怕，全心全意地思考对策。
“高人笑笑对我说：’你打过狗么？’”
“’要下死力打到它怕得慌张逃窜，打得它喘不出大气，不然它一定会反咬你一口。’”
“我讨厌笑容，所以我用毒麻翻了他，割开了他的嘴角，放他流血致死。”
“这个世界不属于武者，不属于法师，不属于王侯，也不属于庶民……”
银道踏在冰壳上，骇人的骷髅眼窝透过冰面直视孙郑冰冷的眼神。
他高举剖肉小刀，准备蓄力下刺破冰。
“属于你我一样的阴险者，不是么？”
地面的上孙郑的血迹全部被冻实，若是银道刚才在地上大概率会被冻住。
“抓到你了。”
冰壳外层碎裂，里面的夹层居然是被压缩成水的雾！
失压水喷溅而出，银道被水流喷开又瞬间被冰刺挑在空中，几根刺入皮肤，几根挑上衣物。

这是银道本体第一次被控制住，也是他第一次受伤。
孙郑吐出一口白气，右手蓄积冷意按向银道面门，语气森冷。
“安静死去吧。”
“等等等等！咳咳……”
银道慌了，丑陋的骷髅脸扭曲起来更是可怖。
“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修得人身的么？我和你都和黑煞做过交易！你的情况我一清二楚！”
黑煞？交易？
完全没印象。
“讲。”
孙郑右手悬在半空，遮挡银道的丑脸。
“你我都是无心无肺之人……我能感觉到，你很特别。”
银道见孙郑手掌悬停，知道自己是不会立死了，松了一口气。
“什么正义啊，名誉啊，你都是不在乎的，当下的你不过是被人和事推动着行动，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这只能算动着，不能算活着。既然如此，你不如……”
话还没说完，孙郑左掌拍在银道侧颈上，寒意一生黏住，“啪”的一声撕下来一块颈皮。
银道哀嚎，面目扭成一团。这是他自出现以来唯一像人的时刻，看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