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续)幻象蜃楼,银道恶人(4)
传开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一系列的什么交流疗法以毒攻毒,他人可怜且关切的目光,繁重难懂的学业,越发迷茫混沌的未来,都让他感觉难以忍受。
深夜,他在私下无人处呐喊了无数次“我不是神经病!”。声音惊醒了蟾蜍,惊飞了乌鸦,惊得月儿用云雾遮脸。
不知何时,冷风惹了他一个喷嚏。他忽然明悟,喃喃道:
“对,我就是神经病。”
摇摇头,心态平和地回寝。
因为他兀地发现,自己连发疯的举动都是在模仿他人理想中自己应做的模样,内心其实并没有那样激烈的波动。
路上买了包香烟,一盒火柴。
上五楼,天台,踹了十三脚踹开了不太牢靠的铁门,身旁寝室里传来一声梦话怒吼,大意是让他不要发出声响,其它都是骂人的脏话。
天台风很大,很冷,火柴划掉七个脑袋,砂纸花得难看,终于是燃了一根。
点烟,叼上,呛肺,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上瘾。
就这样了吧,不会更糟了。
笨拙地跃下,半个月后,被世界遗忘。
再睁眼时,四周黑漆漆地,有人点了火把看了他一眼,被吓得摔倒在地,火把摔灭。
那人看见了一个面若骷髅一般可怖的煞白婴儿。
那人是他今世的母亲。
……
“今天日头正好,适合论道。”
田不礼踩着冰傀儡的肩膀,生息馆的众学子提着耙子鞭子,舞得虎虎生威。
“咳咳,田教习来生息馆,所为何事啊?”
生息馆须发皆白的孙教习拄着拐杖,一脸活不长的模样。
“昨日,为何要无故殴打我馆学子?”
“昨日?哦……”
孙教习听着身旁的学子耳旁提醒,终于想起了昨日那件事,心里嘀咕这瘟神昨天怎么不来,偏挑今日王上上山作访的时候来……
呃,好像是没人去通知玄冰馆这件事。
一只花白牛在冰傀儡腋下“牟”了一声,扭动了一下,那冰傀儡伸出大手轻轻拍花白牛的脊背。即便如此,那牛还是被冰凉的感触吓得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