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奈布】寻觅（2）(4)

杰克只是轻笑着收回了手。
周遭蛮静的。奈布瞥了一眼那茶，红得剔透的茶水底有朵小小的花儿轻轻打着旋儿：正是她所爱的那种。
他猛地转脸看向杰克。
杰克摇着杯，酒淹没了冰块的晶莹，光线在液体和固体之间折射反射像滑着舞步描摹谁的容颜。杰克并未回避他的目光，直直撞了上去。奈布恍惚间被这视线撞得有些目眩。
“当真是这种？”半晌后杰克咧开嘴笑得温和，“我的感觉还是蛮准的嘛……你忽然煮上这种茶——你一向只喝绿茶。”
杰克说得对。这种过于鲜亮张扬的软烈、过于炽诚而温存的红茶，奈布向来不碰。他喜欢绿茶，轻盈澄澈和淡淡的苦香，让他心中伴随着硝烟气的回忆慢慢沉淀。杰克对着少年僵住的脸挑一挑眉，探求的目光投去、多有些饶有兴致的味道，但全无恶意，甚至那笑——奈布看得出——都与平素不同。那危险的气息全然敛去。不知怎的，奈布忽然间觉得，他收敛那惯有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

“多久了？”
不知多久之后，奈布只听杰克轻轻地轻轻地问道。
“四五年。”奈布盯着那茶水，梦呓般应道。
“哦？”这回是禁不住的挑眉，“那、可能看清？——她的眼睛——？”
“金色的。”奈布冲口而出。最后一个音节在干涩的空气里突兀拉长成一声戛然。他张着口想要再缀点什么一般，最终却只是轻轻舔舐了下唇。
“好看。”杰克摩挲着下巴，笑道。
猛地，奈布却忽然无名火起。心底压制了许久的情绪翻涌被席卷到面庞的海岸上，吐着雪白的愤躁的泡沫，瞬间把深海之下的冰冷沸腾成了滚热：
“不需要——你来肆意评价她。”
“我夸她好看。”杰克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地开口。
“那也……”哽住。奈布指尖撑着桌面，这才发现自己已不觉立起半身，烟蓝色的潮湿目光潜入杰克眼眸里的夕暮，他几乎有点晕眩了。嗓子里的话就这样卡住，随着杰克面上的笑容的消失一点点化掉然后顺着咽喉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