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城堡（中）(10)

“我以前就知道它，”珀利阿斯有些残酷地回答，“我曾经被迫看着我的十个侍从被喂进了它的肚子里。它叫沙撒，魔鬼一样的东西，宗热众多宠物中最主要的一个。”
“宗热挖这些地洞就是为了豢养他这些被诅咒的怪物吗？”柯南问道。
“这些地洞不是他挖的。现在的这座城市是3000年前在这座山附近一座更早的城市的遗址上建起来的。建造者国王科斯乌斯五世在这座山上修建了他的宫殿。在宫殿下面挖地窖的时候，发现了一道用墙堵上的门，他破门而入，发现了地洞，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但是后来他的宰相却在这里惨遭不幸，惊恐之下，科斯乌斯又把入口重新堵上，对外只说是宰相在这里失足落井，国王派人把挖的地窖都填了起来，后来干脆废弃了这座宫殿，在郊外重新建了一座。但在一个早晨，他惊慌失措地发现他新宫殿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长出了黑色的霉菌。
“于是他带领着宫室去自己王国的东部角落里建了一座新城，山上的这座宫殿被彻底废弃，变成了废墟。当国王阿库斯一世重现迦基米施久违的辉煌时，他在这里建了一座堡垒，它一直被保存了下来，被宗热扩展成了今日的猩红城堡，而且宗热还再次打开了通往地洞的通道。宗热并没有像科斯乌斯的宰相一样横遭厄运，他没有失足掉进什么井里，但是他曾经下到一口他发现的井里，出来时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自从那时起，这种奇怪的表情就一直停留在他的眼睛里，没有散去。

“我见过这口井，但我却无意从中寻找力量。我是一个巫师，比人们认为的岁数要大许多，但是我属于人类。而宗热呢——人们说，萨蒂扎的一个舞女睡在了距离达格斯山上史前废墟太近的地方，醒来时发现落入了一个恶魔之手，就是这次不洁的结合生下了这个叫宗热的杂种……”
突然，柯南尖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往自己同伴的背上推了一把。沙撒那闪闪发光的巨大身影在他们面前升起来，眼里带着永久不变的仇恨。柯南紧张起来，谋划着一次狂暴的杀戮——把燃烧的火把狠狠插进它恶魔似的头，集全身之力一剑把它劈成两半。但是大蛇并没有看他，它正越过他的肩膀，看着那个叫珀利阿斯的人。珀利阿斯双臂交叉，正笑吟吟的。它黄色眼睛里的仇恨慢慢褪去了，露出了恐惧之色，柯南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爬行动物的眼睛里有这样的神色。如一阵狂风扫过，大蛇翻滚着一下子不见了。
“它看到了什么，吓成这样？”柯南问道，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的同伴。
“长着鳞甲的东西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珀利阿斯神秘兮兮地说，“你看到的是我的外表，它们能看到我赤裸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