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Circle（二十七）转角（A结局•终章）(2)

大部分好天气的时候飒都会有一个好心情，今天本应该更加如此，只是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早就打上死结的那根绳子不但没有如愿解开，反而又被压上了块巨石——飒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沉重的心情了。
真是搞笑，杀手实现了目标，却站在死者的葬礼上黯然神伤。
目光在人群中穿梭，飒是在寻找一个人。这里大部分来客他都不认识，要找的自然是主家，他所认识的阿炸——现在应该是炸总了。
来回看了几圈飒才找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怪他不仔细，只是那个人的模样实在出乎飒的意料——没有恸哭，脸上没有泪痕，甚至连眼眶都没红半分。
但是好像一下子清瘦了许多，看得出化妆师已经很尽力了，却仍遮不住面容里憔悴的枯黄，如果说飒第一次看到的阿炸是大病初愈的样子，那现在的阿炸正是病入膏肓的状态。
身体“病入膏肓”，精神却好得很，至少表面看来是如此的。

阿炸在同某位吊唁者交谈，看上去那人应该也是什么商业巨头。飒全程盯着阿炸的表情，竟没看出丝毫难掩的悲痛，事实上阿炸的神色像极了几个月前的晚上，和自己进行那笔奇葩交易时候的状态。
在飒的心中，打一个不合适的比方，卷死了，本该是“一尸两命”。
所以阿炸的表现才会让飒如此意外——这种天塌下来都能保持沉着冷静的神情，和灵柩里的那位如出一辙，都让飒痛恨的很：到底在装给谁看啊？
是啊，装给谁看啊，脸瘦成这样，连头发都没了光泽，像是刚被烧完的枯草，明明抚一把就能打散，偏要硬生生挺出一副“春风吹又生”的样子，欺瞒过身边的许多双眼睛，却被飒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飒才厌烦，厌烦这种无意义的情绪掩饰，更厌烦自己对这种掩饰的同情。
而且这同情居然还来的这么重。
鞠躬默哀的环节，阿炸是走在前头的。飒就看着他对着灵柩里的人望了一会儿，然后与众无异地弯下了身子，停了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