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渣男】过招（10）(3)

医生抢救了两次，毫无起色。车祸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青岚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只是她善于忍受，才看不出太多的病态。
“青岚？医生说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他本就是进来告别的，可人一坐下还是忍不住把情况往好的方向说。
“我快死了吧？你都来了……”
“医生会有办法的。”
“我给宝宝开了一个账户，每年存一万，到今年刚好四万。原本想等他到十八岁送给他做成人礼的。我知道他不缺这点小钱，可我只有这些了。”
“好，以后每年我继续存上一直到他十八岁。”
“谢谢你。”
“青岚，你要不要见宝宝，我让人把孩子送来。”
“不要，不要吓到他。拜托你，对他好一点。”
杨九郎皱着眉，努力去听每一个字，青岚的气息越来越弱，他忍不住去拉她冰凉的手，认认真真地答应下所有事，几乎哭出来。
“明天就是宝宝生日了，你撑住，咱们一起给儿子过个生日好不好。我知道你每年都在他生日前一天来的。”
“在他出生之前，我对人生还存有一份侥幸……”
监控心跳的仪器已经测不出青岚的心跳。她走了，尽管这一生未完成的事还有很多，也只能让遗憾成为遗憾。

杨九郎为青岚合上双眼，歪过头去把眼泪擦干净，再回头去看她，泪水决堤。如果当年你说想要留在我和儿子身边，我们现在还是一家人。为什么要为了那个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料理完所有后事，特地去张云雷的诊所预约了看牙。那个人穿着体面的白大褂，戴着口罩，指了指治疗椅示意杨九郎坐下。
只当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般，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没有半分躲闪或者迟疑。张云雷只是职业惯性地开口问些问题，而杨九郎只站在原地不动，等了很久才开口。
“好久不见，张医生。有必要装着不认识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来是告诉你，青岚走了，上周的事。”
杨九郎一刻不停留，离开那家诊所，至于张云雷的反应，他不再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