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黄昏之前——第二十三章·天使与人类(2)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世界各地都在建工场吗？”
“应，应该吧。”
“工场给那么多人带来实惠，是不是以后我们都会生活得很好呀？”
“姐，你问题真多啊，我本来这方面就不擅长……”他往别处瞅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整个冬天，妈妈没有干其他的事情，一直在织毛衣，仿佛织毛衣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痛苦，而且是消磨时光好办法。她喜欢坐在摇椅上太阳照得到的地方这样做，一个冬天下来，她织的毛衣可以给我们全家穿上一些时日了。
当她认真做这事的时候，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心里也许正在回忆，那些永远遥不可及却又不舍与沉醉，以及本来就无法言语的生活的光景。
闲暇的时候，我也喜欢看她织毛衣的情景，阳光与她的脸颊相映，我真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白溪镇那条唯一的河上河面的冰开始融化之时，按照约定我与母亲应该搬回老房子去住，但是这样我不好照顾生意，又不放心母亲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里生活。而她却不以为意，她说自己已经向往那里很久了，那个地方虽然空了些，老了些，破了些，但是承载着她一生的回忆，因为父亲在她心中那个衡量的尺度上绝不仅仅活了九年。临走前，她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说，她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让家里人的生活更加美好。也许她从某些不可名状的地方感受到了，所以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们不再劝她，那是她的选择，我们必须尊重她的选择，她受了太多委屈了。但是这不可能是离别，幸好老房子离这并不远，我会时常去看她，我会把我生意上的收益给她，而且，最终我们必须在一起。这决没有任何理由。
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手上的裂纹也渐渐消失了，细腻的皮肤取代了干燥的它们。
“史蒂夫，你说……这些天里我们也打听到了最便利的跨越‘界’的方法，可是地狱门哪有那么好找啊……”
“下界与主世界签了协议，现在人间的地狱门差不多都被摧毁了。不过……总比那个前往边境之地等待传送门降临的方法好一万倍呢。边境之地，我们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啊!”
这个冬天，史蒂夫跟艾利克斯一刻也没耽误，他们跋涉了不少地方，包括繁华的都市还有人迹罕至的巫师居住的深山和丛林，总算打听到了奔向第四界最可行的办法——进入地狱，然后在地狱的某个特定位置重建地狱门，走进那个地狱门或许就能去往另一个“界”。
然而，不管是懂还是不懂法术的人，都没有一个家伙敢下死口，他们更多的只是猜测，有的甚至还劝阻他们。
虽然主世界有个别成功穿越的传闻，但已然不知真假，真相很难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