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后，黄昏之前——第二十章·归来

厚厚的乌云没有让上弦月得到最后发亮的机会。军房里的两排火焰被微弱的风挑逗地跳起舞来，它们舞动地很有规律，每一次跳跃都想挣脱燃体的束缚，每一次跳跃都是一次沉重的叹息。
一具雪白的骨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来，准确来说，它只是有些跌跌撞撞，因为亡灵不会产生任何感觉。它跟军房外面严阵以待，一举一动都像提线木偶的骷髅不同——它似乎是有思想的。它的披风上满是破洞，皮革帽子上也缝有补丁。它小心谨慎地察觉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很快就将目光集中在了火焰照不到的前方的阴影处，腰间的佩剑被紧紧地握着，方便随时抽出——这似乎已经成了它的本能，正如它度过的千百个日日夜夜。很显然，这座军房不属于它。
它总感觉前方台阶上的阴影里藏着什么东西，直觉，已经在千百次的经历中被磨炼到了最高境界。从那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幽冥的声音，刹那间，让它像触电一般。
“你终于来了。”那家伙从黑影中走出，这是一具披着深紫色斗篷的碳黑色的骷髅，站起来有跟白骷髅差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