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19天同人，第四章）(3)

糕点铺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满脸的褶子有深有浅，从门缝里探出头看了一眼才不紧不慢地从底下伸出一只手来。
莫关山从怀里拿出一个深棕色的皮夹子，因为年代久远，表面的皮质已经有些斑驳，可还是看得出原本优良的材质。
他拿出10块钱放到老头的手上，只见那手拿着钱缩了回去，半天才又从缝隙里递出一个白色的塑料口袋，口袋里装着几个蜜桃色的蝴蝶形的点心。
“没零钱了，给你四个，拿了快走吧。”
莫关山接过袋子，看了看口袋里的略显粗糙的糕点，蝴蝶的翅膀边缘还可以看到馅料的深红色。
他咧嘴笑笑，说了一句“谢谢！”
“谢个屁，下次要来早点来，别耽误我睡觉。”
粗哑的嗓音语气僵硬，说出来的话也不太中听，可莫关山知道三块钱一个的蝴蝶糕四个就要12块。
老头子一辈子孤零零，无儿无女，守着这么个小店过日子，两块钱的善意在别人看来很廉价，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温暖，况且莫关山已经习惯他人的冷言冷语，这种一语不发的关心最是让他感觉舒服。
每天三个妈妈最爱吃的蝴蝶卷，本来只是他和妈妈两个人之间的约定，现在却俨然成为了三个人的默契。

莫关山提着手里的东西走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上，迎着晚来的凉风竟也脚步轻快起来。
是啊，回家总是能让人感到幸福。
贺天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怕跟丢了目标，那人一头张扬的红发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抓住自己的眼球。
只是有很多事情他都想不通，明明刚才还满腹委屈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换了一副面孔，这样轻松自在的莫关山也是贺天没有见过的。
试问在经历了羞辱、开除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谁还能哼着轻快的小调在大街上闲逛，甚至还有心情去旁边一家三无经营的小店里买甜品。
不同于见一的单纯，贺天觉得莫关山就像一个笼着浓雾的迷宫，看起来笔直的一条路一转弯却通往截然不同的方向。
不知不觉中，跟着那个人来到了一栋居民楼下，贺天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家，只是看着那灰蒙蒙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报，赤裸裸的男科广告歪七扭八大剌剌地到处涂鸦，贺天想象不出住在这里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喂，你的钱不要啦？”
贺天开口叫住准备上楼的人，那人回过头来盯着贺天看了半晌。
月光被高楼挡住，照不进这个小小的胡同，贺天只能借着二楼窗户里隐隐约约透出的灯光看清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