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19天同人，第四章）(2)

他见过这个人的愤怒，也见过他的反抗，却没有见过那曾经强忍着疼痛也挺得笔直的脊背弯下去的模样。
月郎星稀，今天的夜空万里无云，可贺天却觉得光线格外的黯淡，就连那昏黄的灯光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只照得清眼前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除此之外皆是茫茫一片。
突然，那人直起背来，把手里的抹布丢进水桶，溅出的水花落在地上，瞬间消失，留下几个黑色的小点。
莫关山转头看了一圈，所有被搞乱的东西都已经归位，他摘下腰间的围裙和带在胳膊上的袖套递还给中年男人，开口说道：“麻烦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从来都是下个月结上月的工钱。”
“下个月我就不来了。”
男人没有伸手，莫关山就把东西揉成一团，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贺天抱着手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恍惚间看到一簇跳动的小火苗在他的眼睛里燃烧。
“那这些被打烂的东西要怎么算？”
中年人转念一想现在要找个价钱这么便宜又好用的伙计也挺难的，便故意刁难地问道。
“在我工资里扣。”
回答掷地有声，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侥幸。

“哈哈哈，你想得美，你知道我一晚上损失多少钱吗？今天这么一闹，把所有的客人都吓跑了，这笔帐又要怎么算？”
莫关山歪着头打量了对方一会儿，嘴唇抿紧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男人没有想到他的态度会这么坚决，明明都已经走投无路了还强撑着那一文不值的骨气，连忙在后面指着莫关山的背加了一句：“你他妈一个妓女的儿子也敢跟老子拿乔，你看看出了这个门还有谁敢要你，也就是我好心，看在跟你爸几十年街坊的份上才愿意帮你。”
男人的话并没有让莫关山停下脚步，那离开的身影如此快速决绝，脚下不停，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逆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莫关山一路狂奔，不断有人撞上他的肩膀，拖住他的脚步，甚至有人停下来用嫌弃的口吻指着他骂，问他是不是眼瞎。
对于这些，他统统不予理会。想想人家也没有说错，明明有宽敞的路可以走，自己干嘛还要非在这泥地里趟，不是眼瞎又是什么呢？
莫关山跑得气喘，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留下几个月牙形的印子。
转角处的一家糕点铺正准备关门，他抢在最后一刻伸手拦住了缓缓下落的铁门。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今天还是要三个蝴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