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当时明月(2)

被称作晨儿的男孩显然很畏惧这个男人，他乖巧地从老人身上下来，乖乖地走到男人面前。
老人抬头望向男人，
“方才，晨儿似乎有话同我说。”
“师父，”
男人深深朝老人行了一礼，说话的语气很是恭敬：
“晨儿只是听了二师弟他们喝醉了酒说的胡话，便要来学给您听，”
“打扰您静修，我这就带他出去。”
听了男人的话，晨儿似乎很不服气，小小的身子顿时蹦了起来，音调也瞬间提高了不少。
“晨儿才没有胡说呢！二师兄他们也没有喝醉！大师兄明明你自己刚才也还在同他们说现在就说晨儿胡说……”
“晨儿！”
大师兄出言呵斥，俊美的脸此时冷若冰霜，看上去很是有威严。
“怎么越发没规矩了，在师父面前不可信口开河！”
晨儿顿时噤了声，任凭着男人把他抱起来。
“师父，我们先出去了。”
老人没说话，点了点头。

“不就是唐门掌门西去了吗，为何不让我说……”
晨儿坐在大师兄的怀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老人才阖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射出一道精光，原本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的脸也变了颜色。
“你，你方才，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想出门的大师兄脚步停住了，他忽然放下了怀中的孩子，转过身来，扑通跪倒在老人面前。
“师父，”
男人的音调带着不忍和一丝惊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唐门老掌门，去了。”
他跪在师父面前，半晌时间，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既无呜咽声，也没有任何的话语。
这短短的几刻钟，好似三秋。
“你，起来吧。”
终于，师父说话了。
方才还浑厚的声音此时说起话来，变得有些沙哑。
男人坐直身子，在他面前的老人，面容失了神采竟显得有些枯槁。仿佛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他就老了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