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37(4)

“我来了以后，发现了你的妻子姓……姓孟，也从你的很多习惯发现，你应该是……对我有感情。我为了行动更顺畅，便刻意利用了这个感情，我刻意通过跟何耀晟谈生意时，给他送我的戏票，知道何言秋一定会拿给喜欢听戏的你；也特意第一次亮相，就选了你小时候最喜欢跟我搭的汾河湾。”
“事情果然进展得很顺利，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何言秋、陆应阁，都在我的计划中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处理赵林的事情是有时限的，所以我利用了你的感情，只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拉近咱们的关系。直到你跟我说你喜欢我，我才觉得我做错了。我并没有想过你会对我情深至此。”
“九良，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恨我。但是希望你能理解社里的立场。我之前跟师父考虑过，来了就直接对你全盘托出，直接与你合作。可是兹事体大，这个秘密实在是牵涉社里太多人的身家性命了，你毕竟离开我们十年了，还是在这样的封建家庭，在国民党的教育环境中长大，我们真的不敢确定你变成了什么样，但是师父知道你本性一定是好的，所以才把你设定为目标。”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太急功近利了，用了错误了方法。我真的只是太想成功了。”
“你对我有多恨，我都能理解，以后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面前，让别人来跟你配合。但是九良，你绝对不要因此迁怒社里。尤其是这次，如果没有你的配合，邓先生危在旦夕。你师从宋先生，他二人关系那样好，相信你也不想邓先生有危险吧。”

“我本来没想把这些都告诉你，我本是想就这样拖着，拖到你对我的感情淡了，这边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我就默默离开了，由别人来告诉你这些事情，相信对你伤害也会小一些。可是没想到出了邓先生的事情，一切都只能提前了。”
从孟鹤堂话说到一半开始，周九良就没能再听进他什么话了，他觉得此刻周围的世界充满了嗡鸣，只能听见“利用了你的感情”这样的话，一遍遍在耳边萦绕。
德云社的真正背景，本就已经像个重磅炸弹在他脑中炸开了。而孟鹤堂后面的话，让周九良开启了自动防御，浑身上下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肌肤，都在努力地抵抗着。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只要我听不见，就不是真的。
只要我不回答你，就不是真的。
周九良的眼前模糊着，耳朵里喧嚣轰鸣。孟鹤堂的身形在他的面前不真切了起来，那些刺耳的话，也再进不到自己的耳中。
周九良觉得嗓子里有一股铁锈的味道，咳了一下，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而后，世界便黑了。
周九良吐血后晕倒了。
闭眼的那一刹那，错过了他的先生眼中的焦急、痛苦和浓得根本骗不了人的情感，和他很久都没有听到的那声“航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