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37

【良】1931
栾云平被安置在孟鹤堂的床上，脸上的血渍和尘土已经被好好的擦洗干净，满屋的人都在忙碌着，拿换洗衣服的，打水换水的，找药的。尚九熙坐在床边挨个处理栾云平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刘筱亭在旁边打着下手，孟鹤堂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焦急地看着，隔一会用袖子抹一下红红的眼睛。
周九良在远处坐着，默默的，不发一言。他觉得，那个忙碌的世界，他参与不进去，也不属于他。
这个感觉让他很慌张，因为他的先生坐在那个世界里。
尚九熙终于把所有的伤口全部检查完，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还好，还好，不严重。”
屋里人看着他的样子，也都松了一口气，孟鹤堂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光。
“大多数还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都快要好了。只是胳膊这一处枪伤，应该是前几天的，已经处理过了，但这几天他应该都在赶路，所以伤口愈合得不好，发炎了。其他的，就还是他去年那处旧伤，我看没什么好转，估计这一阵他还是没听你的，没好好顾着。”
听着尚九熙说出的那些话，周九良无比震惊。他知道栾哥参军了，所以他身上有什么伤，也是正常。
他震惊的是，尚九熙对他这一身的伤做出的结论是，并不严重；而这一屋子的人，尤其是他泪窝子浅的先生，也并没有对这个结论有什么异议。言下之意，栾云平负比这更重的伤，也是常事，尤其是他们谈到栾云平身上的旧伤，那种熟稔，那种习惯，让周九良从刚刚就产生的恐慌，不断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