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几人挥手，凝风聚雨(6)

白门楼顶屋重重布帘间漏一只眼睛把一切看得真切。
书生兴冲冲地找到了那个女人。
女人在烛台处蹲下哭泣，书生抓耳挠腮地劝，不知发生了什么。
“啪！”
一耳光铲下，烛台里的小蜡烛听得真切。
白门楼里的那位主人轻轻鼓掌，没人能听见。
“以后不要再见了，我不认识你。”
女子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逃掉了。
书生一愣，赶忙追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女人，和她讲述刚才发生的一切，扬了扬手心里的勾玉。
女人挣脱了书生的怀抱，在勾玉和红门楼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最终说出了几句伤人话语。
女人离去，书生僵作石像，动弹不得。
这座百万城，多了个伤心的人。
很多年后，城南的裁缝铺子越开越大，书生再没有去过红门楼。
他的后人在清点他遗物的时候找到一只墨绿的昂贵勾玉，和一箱子被时间腐蚀得内容难辨的竹简放在一起。
这都是有趣的后话了。
通天峰上，玄冰馆后，有个小山崖，向下一望只有迎客青松和非常遥远的勾画馆宿舍。

天是夜，安武曲哼着小曲来到山崖上，吐出嘴里衔的狗尾巴草，转身一个后跳。
山风和迎客松的枝条都没能托住安武曲下落的身躯，但白色的纤维绳网做到了。
把挂在网上的狗尾巴草和枯叶碎土从网眼里捅出，它们下落入雾。
安武曲已经熟悉在绳网上的平衡，一个打挺摇摇摆摆站起，举着双臂保持平衡，向着前方露出的山洞晃荡过去。
踏上石地板的一刻，红外感应，电灯亮起。
对，两侧石壁的电灯亮起。
悬挂于头顶的石板上用丹朱刻着规矩的二字正楷：
“孔会”
前方，石室大厅，全身铁丝构造防蜂服，埋头工房器具的家伙见光抬头。
看见安武曲，他心里一沉。
“你又要捣乱来了么？”
防蜂服里传来无可奈何的紧张声音，有些唯唯诺诺。
“今天一定会出大事，实在睡不着，下来讨两件宝物防身。”
“要还么？”
防蜂服语气可怜。
“肯定要还的，我田文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有借有还，再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