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生面】迟（二十）(2)

想起罗浮生，鬼面又不由自主地笑了，心说他算是栽在他手里了。也没什么可执着的了。
委屈也好，仇恨也罢，从前他没处说，又没有人会听，现在有了，却好像也不需要他如何详细地倾诉。
因为那个人什么都知道，也肯耐心地等他，他好像可以包容自己的一切，好的，坏的，表面的……隐藏着的。
鬼面正想的出神，偶然一抬头，恰巧就看见了正对着天柱的禁地入口，缓缓走近的黑袍人。
那人整个人都隐藏在黑袍之下，仿佛他本身与外界的一切都被这密不透风的黑袍隔绝开来，黑袍的兜帽隐隐遮盖住了他的脸，仔细望去，只能看见似有若无的一团黑雾挡在那人刀削似的脸旁。

正是沈巍。
鬼面嘴角微微上扬，心说他果然来了。
沈巍隔着几步远在天柱前站定，斩魂刀被他稳稳地握在手里，轻轻点地，却让人有一种直击灵魂的震撼。
“来了。”
鬼面——夜尊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禁地氛围和空旷环境的衬托，那声音更显得低沉而深远，但仔细听便会发现，这与平时夹杂着怨恨与戏谑的语调是完全不同的。
沈巍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站定在原地，一时间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鬼面开口：“怎么，大人现在连脸也不愿意露了吗？”
沈巍照旧沉默，却好像是轻轻叹了口气，脸旁的黑雾渐渐褪去，露出了那张和鬼面一模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