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下）(8)

这里的气流稍弱了，她先坐下来休息片刻，慢慢地把气喘匀。酸痛的感觉从身体各处浮现；不一会，清道夫的通讯接了进来。
“普罗旺斯，告诉我你在哪。”
她没有立刻回答。
“回答我的问题。”
“普罗旺斯，这里的人在电话里报告说看到一个人脱钩时跳到了对面的城区上去。”
“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你就在那里，对不对？”
“嗯-嗯，”她其实还没有想好用什么姿态面对清道夫，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听我解释……只是丢出一座城区是不够的。风暴中心的移动路径和城市并不重合。如果要达到最大的阻滞作用，就必须让它笔直地撞进中心去才行。”
“我对你们的专业领域没有研究。”

“移动城区在无人状态下只能固定一个方向移动，必须要有人操纵它，微调方向，对准天灾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的职责是拯救每一个人。”
对面一言不发直接挂掉了。
普罗旺斯在原地想了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对不起她——然后便站起来，走进设施空荡的内部。肌肉的痛楚稍稍缓解了一些，与此同时，另一种奇妙的感觉涌现了：一种刺痒，混杂着暖呼呼的热流在体内搅动。
但抱有同样想法的并非只有她一人；在通往指挥塔的最后一个电梯平台上，她遇到了这样一小队乌萨斯士兵。领头的人摘下防护头盔，正是尼古拉大尉身边的勤务兵彼得。
“你在这干什么？”他瞪着牛一般的眼睛，喷着粗气问她。
“和你一样。”她告诉他，“不要浪费时间了；这里交给我，你们从底层停泊区开车走，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