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下）(5)

“好。”普罗旺斯放慢脚步让自己喘息一下。“接中央调度室，尼古拉大尉。行吗？”
没有回答。片刻之后她听到了“滴”的一下，随后就接通了。“指挥部。”
“大尉先生，”
“嘶——”地吸凉气的声音，然后是隐约传来的几句乌萨斯粗口。“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是吗？”对方重新对准听筒说道。
“我只是越战越勇。没有时间了大尉先生，让我跟你的分析员讲话。”
“你（粗口）在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把电话给分析员！”
对方又骂骂咧咧起来。“听着，鲁珀人，从你擅闯指挥部的那一刻起就可以把你毙掉，你能活到现在——”
“你清空了C城区为了把它作为一个减速陷阱抛出去，”普罗旺斯推开一道防火门，把“喂！”“你！”的叫喊关在后面。“但你只是盲人摸象。你们尝试过估算移动城区卷入天灾后对它迟滞作用的大小吗？如果相对速度发生变化，就可能选择一条更快捷的路径来脱离受灾范围，你们考虑过吗？”

“巡逻车时刻在汇报——”
“调整路径需要准备时间，我们一刻都不能浪费！这是个绝妙的想法——71年在炎国那次他们也是这么干的；但是考虑到贵国天灾工作给我的印象，我敢说你们没一个人看过他们的报告和分析，记住了那些经验公式——所以我再说一遍：给你的分析员！”
对面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听到他闷闷不乐地对另一个人说：“波希尔科，过来。”
又一个胜利；如果还能像这样接连不断地取得胜利，他们最终就有可能活下来。她尽可能地对波希尔科复述了回忆中那篇论文的要点，把它加入到计算结果的修正中去；此期间又马不停蹄地穿越了相当于两三个街区长度的内部设施。区域越靠近外部，来自内部的震动就感受的越强烈，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同时，外面肆虐的狂风也开始产生影响。从那些一掠而过的窄小模糊的舷窗中普罗旺斯可以看到，黑沉沉的狂暴气团向他们挤压过来，而大气也已变了模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黄色。她结束了通讯，切回到清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