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豪雨和七夕(3)

摩根无暇理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零碎通通扯下来，翻出条毛巾擦滴滴答答的水珠子，路过洛特时摇下车窗把腰间的魔杖扒了下来，阿尔托莉雅大惊失色，在抓方向盘和把摩根拖回来间左右踟蹰，结果摩根半个身子探出去把魔杖砸到了洛特的头上。
“软【哔——】混蛋【哔——】【哔——————】别跟过来！【哔——————】”
可怜的洛特。
阿尔托莉雅噤若寒蝉。
摩根说:“回家。”像指挥私家司机的贵妇。
阿尔托莉雅根据上下文推测这个家显然不是她跟洛特的住处，也不是摩根的住处，她姐姐居无定所，像个伦敦幽灵，排除到最后只剩个娘家，也就是她自己家。
这中间当然存在着一些历史遗留问题，阿尔托莉雅把自己的干外套递过去，用无名指套着戒指的那只手，摩根打了个喷嚏，接过来穿上，她拿指头揩掉睫毛上的水珠，嗤笑一声:“你一个人过七夕还戴婚戒？”
摩根顺势把戒指从她手上摘下来抛在手里玩儿，阿尔托莉雅有些担心这枚戒指落得跟那倒霉魔杖一个下场，好在摩根只是在自己手上比了比，又失去兴趣似的扔在后车座上，随后甩掉高跟鞋斜在座椅上，十指梳那头冗长的白金长发，湿漉漉的几屡贴在皮肤上蜿蜒进胸口，她惯常穿的黑色长裙被雨浇透，紧绷绷地纠缠在身上，她懒洋洋地说:“快点，不然我就把你的垃圾食品扔进水塘。”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受控制但顺理成章了，从摩根在主卧里洗澡到滚上那张大床，再到她趴在床头尖叫，头顶上就是自己妹妹和别的女人的婚照，总之是度过了一个英国电视剧风味的中国情人节。
情事结束后阿尔托莉雅觉得饿，从床下翻出来冷掉的汉堡吃，她做完这种事总是觉得饿，她猜这是因为消耗了过多的热量，或者和对象过于缠人也脱不开关系，摩根赤身裸体地坐在床边，脚尖挑起来一条内裤又甩开，实在是老土又无趣的款式，一看就属于床上那个在事后啃汉堡的女人，但摩根腰软体酥，不欲在当完情人后兼职老妈子，因此格外宽容，这时候洛特又打电话来，摩根提溜着属于自己的那条湿漉漉的黑色系带内裤，边接了电话边蹙着眉头，心说扯成这样不是只能报废了，那头洛特还在喋喋不休，摩根凉嗖嗖地嗯嗯几声，心里又在盘算下次给阿尔托莉雅买几条新花色内裤，蓝白条，黑色蕾丝边都不错，想着就随手挂了电话。
她倚在床头找出支烟，还没点燃就被阿尔托莉雅取下来，她嘴角还沾了点面包屑，口齿清晰地说:“卧室禁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