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史诗》维克多卷 二

维克多卷——第二章
位于辛加尔东北数里路的泰坦山脉有一片山谷与众不同。这里是个阴暗原始的地方，不像其他山谷中有高大的红木将影子撒入山泉、也没有鸟儿在其栖息的林间巢穴里高唱，更没有百花馨香弥漫在空气中。
这里散发着潮湿和腐败的气味，树林由披戴着灰绿松针的苍松、壮实的橡树和与大山同样古老的铁树组成。在这里，粗壮厚实的黑色树干相互挤攘，扭曲的枝桠在头顶上织就一片茂密的苍天树顶，变形的错节盘根在地底彼此角力。这里的气氛总是让人无比压抑。克雷蒂心想。
林子中央有棵古老的矮树，但奇怪的是在它身边方圆十米没有任何树木，取而代之的是一泓清亮的池水。维克多称它为冬木，据说这棵树在上古之初就生长在这里。冬木的树皮苍白如骨，树叶深红，凄厉的像只只沾满鲜血的手掌攀附在枝桠上。
克雷蒂在冬木下找到了他的兄长。他双手负在背后站在一块苔藓爬盖的磐石上，一只手抓着本书页微黄的古籍，正抬头注视着冬木树冠。千年累积的腐殖质厚厚的覆盖在山谷的土地上，吸走了克雷蒂的脚步声。“维克多。”克雷蒂在这里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维克多回头看了克雷蒂一眼。“克雷蒂。”他的声音庄重却又遥远，“你看。”